15秦慎(2 / 2)
转而又想,秦烈并非沉湎美色之人。
否则也不会当初议亲时,不选那些更娇美的小姐,却选了虽然端丽却更有贤名的程家长女。
三夫人这人,哎,哪怕孙姨娘不喜欢她,却也挑不出她一点错处,也难怪秦烈越来越敬重她。
后来又是那般死法,怎能让人轻易忘怀?
若是三夫人还在,哪有春莺蹦?的事?
现在眼看着春莺拢着主子数月,简直要只手遮天!
思及此,孙姨娘咬牙道:“今日便罢了,明日煮粥送到书房去!”
孙姨娘不知道,虽然之前春莺有过暗中拦阻,可这段时间直到公主府那场事之前,秦烈每每宿在书房,春莺也没见他几面。
只要秦烈宿于内院,春莺便在外面守夜,从不例外。
虽说秦烈晚上鲜少叫人使唤,外面又有一小塌供人休息,算不得多辛苦。
可到了冬日,秦烈院中从不烧地龙,守夜少不得受些冻。
春莺夜里被冻醒时听到房里起了些暧昧动静,她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着急,可没有秦烈召唤,她连问一句也不敢,直到纠纠结结地又睡过去。
翌日在地上捡起秦烈昨日脱下的衣物,只见那上面潮湿黏滑,春莺知道是何物,不禁脸上一红,又想到秦烈宁愿自己动手亦不去找孙姨娘纾解。暗笑孙姨娘年老珠黄,自己胜算多了几分,虽面上若无其事,实则心中种种欢喜忐忑溢满胸腔,只不足与外人道也。
。
过了上元节,天气暖了起来,树上长出一抹新绿,令仪便想出去走走。
若在京城,这时节必有不少人约着踏青,可令仪在冀州身份尴尬,定北王府未认下这个媳妇,官员夫人不敢与她来往,是以无人邀请。
好在仇闵打听到城外有座大慈寺,据说十分灵验,令仪便决定去那里住一晚上,翌日再回。
她身边贴身的宫人无不是深宫出身,后来在京城不过跟着令仪赴过几次宴,一路坎坷到了冀州又整个冬天都被闷在公主府,从未踏青游玩过。
是以,个个都想跟着去,最后还是抓阄留下宝珠在府里,其他人欢天喜地地出了门。
一路上看树梢新芽,春水潺潺,不时有早归的燕子在天上徘徊。
令仪心情颇好,宫女们更是叽叽喳喳个没完。
玉珠边看边感叹:“其实这些小时候我都见过,不过那时候家里没得吃,只记得肚子饿的咕咕叫,根本不觉得好,就想着什么时候能进大户人家吃好的穿好的。可现在乍一看,又觉得这田间景色不说美不胜收,让人心旷神怡。”
珍珠接道:“那是因为你服侍公主,吃穿不愁。”转而对公主笑道:“公主,我觉得咱们现在的日子才是真舒坦,亏那时候驸马生气我还害怕!”
说完惊觉不妥,转头看了一眼赵嬷嬷,伸了伸舌头。
赵嬷嬷本想训斥她两句,公主与驸马现在这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成何体统,可心底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宫女的话也没错,驸马不来,她们日子过得更舒坦。
就连公主,似乎也过得更为自得。
虽说如此,到了寺里,赵嬷嬷还是虔诚地祈祷驸马公主早日重归于好,早日诞下子嗣,定北王府诚心接纳公主,以后日子平平顺顺再不起波澜。
许完愿,见公主还跪在那里,双手合十虔诚闭目,赵嬷嬷没去问公主许了什么愿,却莫名知道,定然与自己所许的不同。
大悲寺后有一片桃林,是她们此次前来最主要的目的,虽然桃花尚未盛开,只有寥寥花骨朵随风摇曳。几人仍兴致不减在桃林无人深处铺上毯子,摆上吃食,欢欢喜喜一场。
待到快要黄昏回到佛寺,却见原该去打扫布置寮房的明珠一脸焦急等在那里。
原来前几日仇闵便着人来大悲寺订下今日的寮房,不想有一位平虏校尉的家眷临时过来,寺院将那寮房给了人家,再腾不出其他的来。
李德大怒:“好大的胆子,区区四品校尉的家眷,也敢抢公主的寮房,待奴才过去让她们来给公主请罪!”
仇闵拦下他,问令仪道:“公主,是否要末将前去交涉?”
令仪抿了抿唇,轻声道:“算了,咱们本就扮作普通百姓,她们并不知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玩的乏了,不如早些回公主府休息。”
大悲寺坐落山腰,马车不好上山,停在山下。
哪怕非时节,大悲寺香客也不少,大家顺着人流下山,上山时还有些期待雀跃的心情,下山时唯余心急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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