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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离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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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冀州的奏章安静躺在御案上,嘉禾帝召老首辅和郭相进宫商议。

公主远嫁,成亲后何时离京并没定例,有的大婚后几日便走,也有如嘉禾帝的胞妹,因着先帝不舍,在京城住了足足三年。

大翰太祖本是前朝武将,一朝黄袍加身夺了天下,对武将甚为提防,虽给了恩宠却疑窦难消。嘉禾帝如今对秦烈便是如此,只有将人放在眼皮底下方才安心。

可冀州急报,之前的匈奴单于被其兄弟忽尔岩夺位。

忽尔岩与好大喜功的其兄不同,务实狠厉,善于忍耐,其母族尽皆被其兄所杀,他在仇人眼下隐忍十余年,今朝方报仇雪恨。

他也不像其兄,几十万大军压境,而是集中兵力攻打冀州的前哨小城,草原骑兵进退极速来去如风,打得下便烧杀抢掠,打不了便骚扰一番,将士们顾首难顾尾,边关百姓日夜提心吊胆苦不堪言。

定北王请奏祈恳其三子秦烈归冀,戍卫边关,击退匈奴。

“两位爱卿怎么看?”嘉禾帝问。

老首辅道:“依老臣愚见,永嘉公主与驸马逗留京城已近月余,虽则皇上与公主父女情深,奈何军情紧急,望皇上以边关数万将士和数十万百姓为念,着永嘉公主与驸马即刻离京。”

郭相闻言,不由看了老首辅一眼,心道若论起说漂亮话,这个老匹夫当真独步天下。

这殿中谁不知,嘉禾帝心里打着待公主有孕方放驸马回去,将公主与孩子留在京中做人质的盘算?

可话又说回来,若是不准定北王的请奏,公主这个月无孕,难道下个月就能有孕?这事谁都无法担保,若是三五个月还没好消息,难不成真把秦烈一直扣在京城?

“郭相,你意下如何?”嘉禾帝的问话打断他思绪。

郭相早些年也曾试图摆出老首辅那般说话云里雾里滴水不漏的高人姿态,最后几经挫折后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外戚,他就该摆平自己的位置,认认真真地做一个佞臣。

??话可以说得不漂亮,但是圣意要揣摩透彻。

今天甚至不用揣摩,??若是嘉禾帝愿意放秦烈离开,问完老首辅便罢,根本不会多问他这一句。

是以他开口说得极为直白。

“臣与首辅大人意见相左,冀州定北王携大胜之姿,并下通州崇州,如今兵力已达近八万,若生反心,势必会是朝廷心腹之患。自古将军在外妻儿留于京中,秦家人却举家外任,与京中亲眷稀薄,现下难得征北将军在京中,怎可放虎归山?”

嘉禾帝皱眉:“郭相失言,朕岂会怀疑定北王一家的忠心?!”

郭相忙跪下道:“或是臣卑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为了大庆江山社稷,还望皇上明鉴!”

说完以额触地,几乎涕泪横流。

嘉禾帝微微动容:“郭相平身,你一片忠心皆为社稷,朕自然懂得。”

老首辅冷眼看他们君臣好一阵唱念坐打后,方道:“崔相多虑,冀州兵众,却需镇守边关,不可擅动。定北王年高,世子体弱,征北将军虽有些许城府,也不过是急躁刚愎的一介武夫,便是有反心亦难成气候,不足为惧。”

嘉禾帝问:“何以见得?”

老首辅道:“秦烈进京前对永嘉公主极为抵触,成亲后却沉迷美色,足见其意志不坚;不过被人三言两语撩拨,一时气愤便自曝己短,足见其城府不深。其弟秦洪,在京中行走时言行无状,行事霸道暴戾,足见秦家教子无方。”

将军府漏的跟筛子似的,这些根本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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