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汴河船舫案二(2 / 2)
“丁香姑娘人是极好的,不仅好伺候,而且从不拖欠衣裳钱,这几月便已在我家衣肆订了十余件衣裳。”
“我家掌柜欢喜得很,顺带着也多发了些例钱给俺们这些下人。”
妇人脸上的妆已然花了,混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旁人看来竟有些滑稽。
“你可曾发现丁香姑娘有何异样?”
“异…样?”妇人用衣袖抹抹泪,“没有吧…丁香姑娘只说让俺们加紧赶制新衣裳,又加了两百文要俺们铺子今日便把衣裳送到,但是姑娘家定衣也是常事。”
汴京的女子追赶潮流乃是常事,不过寻常人家的姑娘一季能做个四五套便不错了,即使这丁香姑娘以色侍人,一季十余件衣裳也实属怪异。
至于加付二百文赶工,莫不是要见什么人才急着新衣裳?
陆鸿抚剑沉思之时,柴小五猛的拍拍她的肩膀。
“老大,老鸨说死的是丁香姑娘,是两年前安阳大旱被家里卖进云音阁的,这是卖身契书,”陆鸿接过薄薄的纸张,草草扫了一眼,与老鸨说的大致相符,“丁香姑娘没什么相好的,平日只是待在阁里接客,素日低眉垂眼,从不惹是生非,更未与人交恶。至于昨夜见过丁香姑娘的??”
柴小五话还未说完,陆鸿便瞅见他身后一位身着素锦的娘子大大方方行了个礼,
“奴家叫芍药,昨日夜里将近亥时,阁里来了几位富态的爷,席间送酒的丁香姑娘被看上了,几位爷出了百两银子点名要丁香去后面的船舫与之玩乐。”
“他们分别是何穿着?”
那娘子歪头略一沉思,道:“若奴家未记错,这几人着的绛紫和素青色的缎袍,身着绛紫袍子的那位爷还围了金玉腰带,点名要丁香走近看看的便是那人。”
“共有几人?他们是几时离开的?”
“这…奴家实在不知,撤了席奴家便回了阁里…”
奇怪,此案竟是扑朔迷离起来了…若说昨夜的多人或其中之一为真凶,那死者胸口的那把尖刀又如何解释?听素锦娘子所言,这几人皆为纨绔子弟的打扮,深夜饮酒赏曲儿作乐又何故带一把寻常百姓家的尖刀?如今,连人数尚不清楚,偌大的汴京城,寻得这几位男子更是如大海捞针。
陆鸿不自觉地咬唇思虑着,阁里不断有姑娘出楼来受检,旁侧皆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提篮伺候,灵机一动。
对了,丁香姑娘也应有丫鬟!
既是昨夜亥时后无人再见过丁香姑娘,不如就从丁香姑娘日常所接触之人查起。
宣德楼前的国公府。
府门前廊还似从前般车马如流,唯一不同的是今日到访魏国公府的来客们皆悻悻而返,递上的帖子,皆被一句“李三爷身子抱恙,今日暂不见客”打了回来。
此刻“身体抱恙”的李延双正懒洋洋地斜倚在黄花梨椅上,身上披的件藕荷色的纱衣被天井里灌进来的风吹得摇摆,与旁侧狭长的竹叶一齐投在院墙上。
“三爷,这可是汝窑的货色?”
一人的面容隐在竹影婆娑中,让人看不真切,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