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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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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得累了就把左手胳膊肘压在左边膝盖,身体倾斜往左靠,让左腿承受住整个人的大半重量。

栽秧的快慢直接反映到劳动的时间上,动作快的人双脚大张,从左到右插的飞快,又从右到左转回来,身体随之转动。一条秧插到头了,手脚慢的人还在田中间一颗一颗的抬手放下。

有那讲究的人家还在田埂两头拉一条线,紧靠线栽时留一条能踩下一只脚的沟,以便后面拔草、施肥时人能通过。当然大部分懒得多此一举,凭感觉留一条小沟足矣,就是弯弯曲曲的也不妨,要那么好看做甚,还不如多收两斗稻谷。

三个人从太阳偏东忙到西斜,天快黑时,父子俩也过来一起栽,把今天拔的秧苗栽完,一天的劳累也结束了。

农人坐在水沟旁清洗干净腿脚,放下裤腿,三三两两结伴回家。轻快的笑声、说话声散落在土路上,即便是嗓门粗大的人这时也放轻了音量,有气无力啊,还不如留点力气回家扒饭。

跟去年相比,丛孝家田里的人少了一个林氏??丛信是个干吃饭不干活的废物,田亩却足足少了一大半。所以尽管只有三个人,却比往年还要提早手工,也没那么辛劳,就这一点而言,分家也不是一无是处。

春耕结束丛孝修养几天就要出发去县城找活计,杏娘借了周老爷子的小船捞河蚌。不能天天买肉吃,靠水吃水,只能用这些不值钱的水货给男人补一下身子,哄骗下肚皮。

丛孝划船,杏娘握着顶端绑着捞网的竹竿,船慢慢往前移动,水底清澈,河蚌显眼,她眼神又好,一掏就是一个,不一会就装了一篮子。

杏娘还有些意犹未尽,男人劝她:“吃个鲜罢了,捞得多了也是发臭扔掉的份,没那必要。”

吐了两天泥沙的河蚌用热水汆烫,待其开壳取出蚌肉切成细丝,加各色调料和酱后大火爆炒出锅。河蚌肉质脆嫩可口,爽滑易咬,比螺蛳多了另一种鲜。

这回英娘端饭碗过来碰个正着,一边在饭桌上大块朵硕,一边疯狂吐槽朱老爷子。

“今年的秧是老爷子下的,他老人家马前失蹄,那秧何止是长得牢固,简直是定在了原地。本来打算是五个人拔秧,四个人栽的,结果弄成了七个人拔秧,两个人栽,就这还跟不上,栽完要过去帮忙拔。”

她越说越激动,看来在家憋很了,“扯秧扯得我右手快废了,这也就是老爷子干的事,没人敢坑声,否则非得骂地头破血流不可。往常我们家人多,不说是最先收工的吧,那也差不了多少。今年可倒好,这条垄上的人都歇过一轮了,我们还在那可怜巴巴,吭哧吭哧的扯秧墩子,你们说气不气人?”

一番话说得众人憋笑,朱老爷子想必也是恼火的很,这几天老朱家氛围空前和谐,打鸡骂狗的声音消停了不少。

“开头就不顺,看来今年不好过啊!”她略带忧愁地叹息。

“胡说八道什么?”杏娘嗔她一眼,语带安慰,“人都有失手的时候,那些打战的将军也没有常胜的,忙完了就好,接下来好好歇一阵。”

英娘也就随口一说,发泄一通就扔在了脑后。

夜幕降临,大人、小孩洗漱干净上床,只有青叶固执地站在家门口望着河对岸的点点火光不肯挪动,屋里的灯火衬得她的身影格外萧条。

“你想都不用想,我是不可能让你去抓黄鳝的,你也不想想,那都是些半大的小伙子,你个豆丁似得女孩哪比得过他们,跌一跤到水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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