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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采荷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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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不坚,怎成大业?”

高塔之上,俯瞰人间。魏渺负手立于观景台畔,闻声侧目,望见桥头热闹非凡,众女子正簇拥一人,谈笑自若。

她摇摇头,“我并非心不坚定,只是在想,若是有两全之法,避免百姓流离失所,退让几步,又未尝不可。”

盘腿坐于蒲团上的老者略显不赞同,“王上谋划多年,既以出手,哪来退缩之法?”

自魏渺派人到各地大肆宣扬皇室之恶行,为自己造势时,就已没了回头路,三皇女定是奉太女之命借机来此打探实情,魏渺既抛出了橄榄枝,直接了当说出心中所想,三皇女回京后自会禀报陛下及太女。

陛下知道魏王狼子野心,必定会以雷霆之势处理掉魏渺。

当今圣上,最是无情。

魏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师父明知我为何谋划多年。”

幼年时,她不顾母亲劝阻,执意策马逃离封地。初尝自由的少女尚未来得及感受广阔山河,骤雨便裹挟着山洪肆虐而下。她亲眼目睹倒塌的房屋和倒伏的稻谷被泥浆冲刷,婴儿的哭啼和百姓们的哀嚎交织着,她却无能为力。

耗费一个月的时间,她穿上百姓的粗布和县衙派来的侍卫一同修缮房屋,用仅剩的粮食熬制成百家粥,分给灾民。终于熬到朝廷的赈灾款及粮食下来,却不知那一箱箱朱漆木箱里只剩下了掺着砂石的糙米,而百姓还在浑然不知地跪地谢恩。

她怒从中来,策马去找负责此次运输的官员,却得知那赈灾所用的金银早已变成了大官腰间的羊脂玉。

后来她回到封地,将此事告知母亲,却见母亲习以为常般地说了句:“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她气急,第一次怒吼母亲:“难道封地百姓的命是命,封地外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

这话惹恼了母亲,罚了她二十鞭,可她仍不甘心,她咬牙吞下血沫,既然当今圣上昏庸无度,不去整治朝廷,那她去。

那个位置,有谋之人皆可坐之,这天下,并不只能姓姬。

她每日操练军队,习政务,暗中筹划多年。

可越长大,魏渺渐渐明白,那个位置并不好做。

只要拥有了权力,摊上了欲念,就会滋生蛀虫。

这些蛀虫杀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无穷无尽。

夺位必定是条踩着人命,淌着血河的路。

若三皇女心怀天下,有谋略和担当,她自然愿意为她效犬马之劳,成自己心中所念。

“三殿下跟皇室之人不同,这也是我为何突然改变想法。”

老者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桥上那神采奕奕的少女,“若她不愿呢?”

“不愿的话,”魏渺眸底闪过一丝阴翳,“我不介意逼她一吧。”

暮色时分,青石长街上亮起一连串灯笼,照映在街上结伴游玩的女子们,千载莲灯在如墨的湖面上漂浮着,承载着一声声祈愿,朱漆描金的画舫上,时不时传来琵琶声,为夜色添了几分趣味。

船内太闷,姬昭禾离开了里间,来到甲板,撑着手倚在雕花护栏上,散散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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