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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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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一些的地方有一座比它更高、但是小一些的教堂,连接着一座洁白的塔楼。塔楼上规律地排列着一些小窗口。这座建筑物被他们叫做审判所,又或者辉光法庭。

它们唯一的差别就是一个会象征性地抹去血迹,另一个则压根不会。

然后是教廷的广场。大门连通的那个接待信徒,极力展示光辉的一面,那些洁白的大理石塑像雕刻出所谓的神明的模样;而审判所边上那个广场则被用来饲养维德佛尔尼尔,教廷的处刑圣鹰。

孤零零的几个火刑架站在广场的角落,给人一种心怀怨恨的感觉。

……

梅斯菲尔站在坚固的地面上,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梦境,因为他已经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七年。七年时间已经足够他在踏上这片他深深憎恶的土地时也无可避免地感到亲切又熟悉,仿佛这是一个他能够度过平稳生活的地方。

尽管他的生活根本就没有平稳过。

维德尖啸着从他的头顶飞去,巨鹰的翅膀被黄昏染成靛青色,它欢快地前往它的巢穴,当然已经有人给它准备好了肉干和水果,也许还有两三个鲜活的罪人。

圣座则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阿诺德不会在外人面前展露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教廷门口显然就属于这种场合。只有身着白银盔甲的沃森带着不怀好意的表情站在了梅斯菲尔面前。

“说真的,沃森,”梅斯菲尔心平气和地说,“我奉劝你克制一点。圣座不喜欢身边的人露出这种表情。”

白银骑士傲慢地觑了他一眼。

但他确实听进去了,梅斯菲尔没有错过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惊恐。

……哈。

沃森粗鲁地命令道:“是时候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了,别想着你能蒙混过关,圣座陛下要求我把你关进审判庭的黑塔塔顶。你将会在那里忏悔,并度过接下来的三天三夜。”

“我会的。”梅斯菲尔温和地说。

“不,你不会。”沃森说。

他用对待罪人的镣铐把梅斯菲尔拷住。没有人比梅斯菲尔更熟悉前往黑塔的这条路,两侧的蔷薇花丛在太阳落下后显得黑黢黢的,夜晚清凉的空气刚刚弥漫开来,梅斯菲尔就必须要与之告别。

年轻的王子像是囚徒一样顺着塔楼盘旋的楼梯不停地走着,直到看到一扇挂着白银锁的小门。他知道背后是一个怎样的房间。非常狭窄,非常黑,而且冷得要命。

全世界的寂静似乎都集中在这里。

大部分被判处的人会在这样的房间度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然后被带到楼下处死。

“如果我求你现在给我一杯水喝,你介意吗?”

梅斯菲尔不抱希望地问。

骑士长咧开嘴狰狞地笑了笑:“你就待在这里想着你不存在的水吧。”他无情地将梅斯菲尔推进了房间,随后梅斯菲尔听见银挂锁被钥匙拧紧的声音,接着是沃森逐渐远去的脚步。

黑暗像是某种粘稠的物质,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这里除了一成不变的黑暗什么也没有。

整个世界也会在这样的黑暗中变得虚无。

大概吧。

“梅……梅斯菲尔??”

一个听起来有点喘不上气的声音忽然惊奇地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你还没有死呀!”

*

黑暗中本该看不见任何事物。

但在梅斯菲尔眼前,某种轮廓却一点点清晰起来。

那是一种淡蓝色的柔和的光芒,仿佛在海水里打翻了牛奶。浮现在年轻王子翠绿色的瞳孔中的,首先是一张惊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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