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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山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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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世代为文官,不曾有人参加过武举,可是他的手上却有许多茧子。”黎昭文回思在衙署内的一幕,愈发疑惑。

太子不懂她的疑惑来自何处,“这有什么奇怪的,或许他只是私下喜欢习武,没有登记在册的必要。”

“按理说他通晓武艺,应该不会对剿匪无动于衷。早日为民除害,在任期间为自己争个骄人功绩,或有提调到京师任职的可能,他难道对升官一点兴趣都没有?”黎昭文思前想后,不得要领。

太子不理解她的思虑,但愿意陪她一试,“我派人去查查他在碣川的所作所为。”

黎昭文自告奋勇,“我现在就去。”

太子拦住她,“你一个人去吗?要不要我找人陪你。”

话毕,便听到门外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便是隔壁门一开一合的声音。顾景渊住在太子的隔壁,显是他从医馆回来了。

“景渊回来了,我让他陪你一起去。”太子一面说,一面开门呼唤顾景渊,黎昭文分毫没有阻止他的机会。

太子道:“景渊,昭文觉得碣川知府有蹊跷,今晚想去调查他的真实底细,你陪他去。”

顾景渊没有回答太子,先是用目光询问黎昭文的意见,见后者微微颔首,他才道:“那知府和他的师爷手上都有厚茧,可见是热衷武艺的人,他们就如此任由山匪作威作福,的确很奇怪。”

“即是如此,他们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们打算从何查起?”太子神情逐渐凝重。

黎昭文说:“我打算先从他的部下入手。”

满座的酒摊里,一个捕快正自饮酒,双颊一片酡红,喃喃抱怨道:“每日干的活比地里锄地的牛还多,月俸还少的可怜,都不够我喝上几回好酒。”

“我听说那边的酒楼有许多好酒,要不要和我去尝尝?”

捕快眼前满是光晕,看不清坐在他对面的人是谁,隐隐只觉这人的打扮他似乎见过,“你是今日送山匪来衙署的公子?”

黎昭文低声道:“有几件关于山匪的事我想了解一下,你我不妨借一步说话。”

提到山匪,这捕快便精神奕奕,眼睛也不花了,“走走走,喝酒去。”

捕快在前面大摇大摆走着,黎昭文和顾景渊跟随在后。

“你为什么选他?”顾景渊问。

黎昭文解释道:“今日在衙署时,我就闻到他一身酒气,这样的好酒之徒最容易吐露实情,向他打探消息,方便我们知道更多衙署里的秘密。”

顾景渊赞道:“你很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观察入微。”

黎昭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是不是在说反话,说道:“我们待会儿把他灌醉,明日他定记不起今日的事。”

捕快一进门,酒楼的堂倌就对他殷勤备至,“王捕快,今日要喝什么?店里新到了一批陈酿,要不要尝尝?”

王捕快虽然醉酒,但知主客之分,笑着问黎昭文:“公子,你觉得呢?”

黎昭文不吝钱囊,出手阔绰,“你们这有什么好酒?都给我送上来。”

王捕快听了,朦胧两眼顿时露出光芒,待堂倌去取酒,笑盈盈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事无巨细,小的都能一一告知。”

黎昭文悠悠道:“不急,我们先品佳酿。”

酒过三巡,王捕快依旧口齿清晰。黎昭文自觉已到合适时机,问道:“你们知府大人在衙署里是不是经常练武?”

“不曾啊。”王捕快摇首道:“他这人文绉绉的,最不喜欢看我们动刀动枪。”

黎昭文不解,“所以他手上的厚茧是因何而来?”

“我也不知道,印象中他初来碣川时,手上就有厚茧了。”王捕快回答。

“他身边的师爷呢?”顾景渊追问,“他有没有在衙署里练过武。”

王捕快思量片刻,道:“也没有,他和知府一样,俩人都不碰兵器。”

黎昭文把话题引向山匪一事,“城外的山匪一直以来都这么肆无忌惮么?你们衙署真的没有人手对付他们?”

提到山匪,王捕快便来了兴致,“知府上任的头一年,山匪的人数可没有现在多,我们完全可以对付他们。近年来入伙的人多了,他们势力才越来越大。在衙署里,我们没人会提剿匪,因为知府不喜欢这个话题。我看啊,他就是胆小怕事。”

“你们知府在碣川三年有余了,这期间有没有受山匪迫害的人家来报案?他是怎么处理这些案件的?”想到这个知府如此碌碌无为,黎昭文不禁恼火。

王捕快的语气愈发不屑,“还能怎么处理,不就是写一纸公文,然后把苦主打发走。”

“他这人似对案子十分散漫。”黎昭文冷冷道。

“那倒没有。”王捕快看不惯知府对山匪的作为,但认同他某一方面的优点,“平时的案子他都秉公判断,不曾偏颇过任人。”

“山匪是唯一的例外。”黎昭文渐渐理清了知府对山匪的态度。

“可不是嘛,跟他亲兄弟似的。”王捕快嘲笑道。

话音甫落,堂倌进来给他们续酒,黎昭文把钱袋递给他,“辛苦小哥了,这是我们的酒钱。”

堂倌打开钱袋,见里面有数十两银子,道:“客官给太多了,我只取些碎银子出来。”

黎昭文说:“多的那些是付与你的,有劳小哥为我们斟酒送菜。”

堂倌收下银子,乐和道谢,自将适才在门外听到的支言片语抛诸脑后。

其后,黎昭文和顾景渊把王捕快灌得酩酊大醉,再命堂倌送他回衙署。

这一夜折腾下来,实则没有得到一点黎昭文想要的消息,回客店的路上,她不免沮丧,自己也不知一路上叹了几回气。

“不如我们在碣川多待几日,设法把那群山匪一网打尽。”

这是她多日以来第一次主动与顾景渊说话。既是剿匪,必要动用他的手下,她想先询问他的意见。剿匪免不了伤亡,他那么在乎手下,只怕不会轻易同意。

没有阴阳怪气,而是正常交谈,倒令顾景渊一时无所适从,许久才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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