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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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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瑶轻呼一口气,提着木盒的那只手却明显一紧,她垂着眼,小步绕过屏风,来到了宋濯面前。

她不敢抬眼直朝他的方向看,只用余光看到那人一身青色长衫,在这长方矮案几后屈膝而坐。

她眸光落于案几,这案几上有书卷笔墨,还有茶具与香炉,在那青铜朱雀的香炉里,丝丝缕缕的青烟正是这屋中飘着的檀香。

“坐吧。”

温润的声音再度响起。

柳惜瑶依旧不敢看他,只乖巧与他隔着案几而坐,又将木盒规规整整放在身侧。

正要去打那木盒时,便见眼前伸出一只细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那手中拿着青瓷盏,而盏内的茶汤正飘着悠悠的清香。

柳惜瑶似愣了一瞬,才赶忙抬手去接,却又是在快要碰到那茶盏的时候,又是下意识将手往后缩,然当她反应过来,咬了牙根又要去接时,那青瓷盏已是稳稳落在了案几上。

这些年来,她很少离开幽竹院,除了偶尔与王伯或是阿福见上一面外,她几乎没再见过哪个男子,更别提这般近距离与人相处,饶是这两日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会心慌,会退却。

柳惜瑶在心里骂了自己,明明方才那时机极好,若她不犹豫,不正可以借此机会,稍与他亲近一二。

原本她也不懂这些,只是各式各样的书卷都曾抄过一些,难免会抄到时下卖得好的那些话本子,便也跟着通晓了些。

一想到方才若她不躲闪后的场景,她这张白皙轻薄的面颊,还是倏地一下涨红了。

她赶忙将头埋得更低,“多谢表兄。”

说罢,她侧过脸去将木盒打开,从里面拿出她誊抄的佛经,“从前同表姑祖母在慈恩堂一道礼佛时,常听她老人家说,若觉心中烦乱之时,不妨誊抄经文可平心静气……”

柳惜瑶一面低声说着,一面半跪起身,双手捧着佛经朝宋濯面前递去,“这卷《药师经》是我这几日静心誊抄的,唯愿表兄平安顺遂,福寿康宁。”

说至此,她终是缓缓抬起了眼,“若表兄不嫌,还望、还望……”

原本看清宋濯的面容,她还只略有几分凌乱,不至于说不出话来,却没曾想她话说一半,宋濯忽地抬眼与她视线相撞。

那眸光分明温柔见底,却不知为何落在柳惜瑶眼中,只觉心头生出了股说不清的凉意。

“望……望表兄收下。”

她仓皇移开视线,又一次垂下眼睫。

宋濯伸手去接,掌心朝上,五指微微分开。

柳惜瑶状似垂眸未看,却是在将经文落于那掌中时,用那指尖从他掌侧若有若无地悄然滑过。

她那小指尖像是在火上烤过一般,灼热的温度让她整只手都在发麻,她将手缩回袖中,握紧了拳。

呼吸也在不知不觉中快了几拍。

可对面之人似乎并未有任何异样,他将书卷打开,视线全然落在那些经文上。

见状,柳惜瑶不禁又开始心乱如麻,不知方才那一下是太轻了,所以表兄未曾感觉到,还是感觉到了,但不欲驳她颜面,又或是只以为她是无心?

就在柳惜瑶胡思乱想之际,宋濯缓缓出了声,“若觉屋内闷热,可先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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