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盘山公路六(2 / 2)
安宁再次转身,而她的妹妹还站在窗前。
岑白这才发现这人并不是在看她,而是在望着她姐姐。
她张了张嘴。
安宁似乎听见了什么,却没有回头。
岑白脚步顿住,看见病床护栏上贴着的名字:安静。
安宁在走廊里走了几步,却发现身后没有脚步声,她转过身,身后空无一人。
走廊里幽暗的灯光闪了闪,安宁的嘴角僵硬地弯起一个弧度,脱下手上的白棉手套。
“真是调皮的患者。”
岑白在迷宫一样的走廊里极速狂奔,每到一个楼层,她就扔出一张辰州符,和符纸分头去找。
到八楼的时候,她找左边,辰州符飘向右边,她忽而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
转身看过去,只见一只白棉手套飘在空中,像是被风卷起来的,漫无目的地晃动,时不时贴到岑白附近,拍她一下。
可楼里窗户都紧闭着,哪有这么大的风。
这时,岑白掌心握着的辰州符有了反应,她忙跑过去,看见头顶的病房号。
8654。
她打开门进去,特意先一步飘进来的白棉手套扔了出去,才关上门。
屋里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的人正是付春华,她分明不过五十岁,却已经满头白发。
岑白走过去,细细观察她的长相,她的下半张脸长得和付秋实极像,两人都是方方正正的国字脸,颇为秀气的小鼻子小嘴,无论是放在男人或女人身上都是很端正大气的长相。
她身边的检测器亮着,屏幕上放的不是数据和图像,而是像电视机一样,播放着带人的录像。
岑白看见屏幕上出现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穿着牛仔裤和灰短袖,并不瘦弱,四肢都被衣料紧紧包裹着,一肩各扛着一个沉甸甸的蛇皮袋子,正站在春华商店门口。
匾额比岑白看见的要清晰明亮,女人腼腆地笑了笑。
那正是夏苓。
“姐,你就让我在你这打份工呗,我啥都能干。”
付春华穿着宽大的裙子站在台阶上,她的卖店刚开业不久,确实需要人手,可她也缺钱。
夏苓见老板似乎在犹豫,连忙道:“我不要工钱,包吃包住就行。”
她紧了紧肩上的蛇皮袋子,没敢放下,“我刚到柏舟来,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
付春华撑着腰,似乎还在犹豫,商店里面忽而传来一阵浑厚的男声。
“我说妹啊,你就留下她吧,我看人家也不容易,你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走来走去,没个人帮你,我哪放心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夏苓探头看去。
接着是一段啤酒箱稀里哗啦的声音,付秋实搬着几箱客人退回来的绿色啤酒箱,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夏苓接过去。
两人粗糙的手短促的接触那么一秒,蕴着夏日的燥热和剩余的啤酒花味。
当时谁也没有在意,那是二十几年前,付家兄妹与夏苓的初见。
“我来!”
夏苓将蛇皮袋扔下,去接啤酒箱子,一连搬了好几趟,也不见她喊累。
付春华看着她笑,给她递了毛巾擦汗,“你好能干啊。”
夏苓接过干净的毛巾随意擦了擦,连马尾辫发梢都已经被打湿,前后襟都湿了一片,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盯着付春华凸起的肚子看。
“姐,你这几个月了?”
付春华还没开口,倒是付秋实从里面走出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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