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破烂工厂二(2 / 2)
岑白只当没听见,她没有钥匙,在外面敲了半天门,那铁门阵得她胳膊一阵酥麻,她等了很久,直到双手双脚都已经没了知觉。
她知道岑人参就在里面,便站在门口大喊道:“爸,给我开门!”
她重复了许多遍,回应她的却只有岑人参断断续续的呼噜声。
“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我,就应该在我小的时候就把我掐死,或者在我妈跳楼的时候,就把我一起扔下去,为什么还要把我养这么大!”
岑白几近崩溃,她的双唇无法克制地发抖,她使尽全力,每一句都喊到破音。
岑白感到脸上一阵湿润,她抬起手,摸到自己温热的泪水,划过已经肿起来的半边脸。
她跑下楼,在雪地里狂奔,她没有思考,脑子被悲愤和疼痛充斥,仅凭着直觉跑到了公共墓地。
这里过洋节的人不多,平安夜那天并没有多少人来祭拜,岑白将自己的两只脚从雪地里拔出来,再挑前面的一点的位置放回去,这样反反复复,她已经感受不到寒冷,甚至觉得整个头被烧得火热。
岑白很快找到了妈妈的墓碑,因为位置并不高,越高的地方越贵,她几乎就在山脚下。
墓碑中央连张遗照也没有,只有两个字。
?言。
无比冰冷而深陷的两个字,岑白怔怔地看着它们,那是她妈妈的名字,那么复杂的姓氏,她需要查字典才能搞清楚念什么,从前她还总把这个字和篡权的篡字弄混。
因为从来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至少岑白没有听过。
他们都用其他一些词汇代替,比如有人瞟了她一眼,说:“这就是那个骚货生出来的小贱人。”
哦,岑白就知道了,这是在提她的妈妈。
“为什么你跳楼的时候不把我带上?”
这是岑白从前到这,最常问的一个问题。
不过那一次,她没有问。
岑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仿佛嘴也被冻上了。
等她反应过来,整张脸已经被泪水打湿了,寒风仿佛永不停歇,吹动坟前的常青树,也将眼泪风干,凝结在脸上。
心头涌上的痛苦让她难以站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原来…即便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伤痕依旧无法复原。
眼前的一切被眼泪洗刷得朦胧,变得灰暗且模糊,连意识也逐渐不再清晰,在她有限的童话阅读量里,她只想起一篇《卖火柴的小女孩》,虽然那个故事背景与她的并不太相符,但在那个寒冷的平安夜里,她是打算效仿那个小女孩的。
睡着之前,她想起自己手里没有火柴,眼前只有一棵常青树。
那是妈妈去世时种下的,如今已经长得和岑白差不多高。
恍惚间,她看见一只乌鸦落在树上,毛色黑亮,一朵雪花都没有落到它身上。
这场景尤其陌生,让岑白回过神来,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无名指上好像似有若无地挂着一根红线。
岑白强撑着站起来,捡起松土用的锄头,朝柏树挥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
树木裂开时沉闷而厚重的声音被风雪轻而易举地淹没。
柏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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