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2 / 2)
他说着摇了摇头,不再骂人,而是认真考虑起来该怎么赔电线杆子。
“没事没事,不就是挂了一次么,咱们再练,你也不至于往鬼神那方面想...”
之后安慰的话,岑白一句都没听进去,她定在原地,仔细思索着教练之前的话,秋风把她的长发吹得凌乱。
迷信...邪乎...
岑白想起,自己之前好像就有些不同寻常的经历。
她的生日不太好,是阴历七月十六,也就是中元节后一天。
她从不过生日,所以都快忘了这茬。
或许是因为这个,她小时候经常能看见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她爸特地为了这事给她找过一个半仙。
岑白忽而福至心灵。
再去找那个半仙,说不准还有救。
电话被拨通,那边响起一阵清脆的麻将声,岑人参将手机夹在颈肩,两只手在方正的麻将块间游刃有余地徘徊,燃烧的火星在他指尖明灭,岑白几乎可以想象那烟雾缭绕的场景,仿佛已经闻到了气味。
“爸。”她喊了一声,没等她接着说,电话里就传来一阵女声。
“又是那个讨债鬼啊?那大的死都死了,还留下个小的来烦你,真是作孽啊...”
那尖锐的女声很快被岑人参沙哑的烟嗓取代,“有事说事,我这忙着呢。”
岑白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语气尽量平和,“爸,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给我找的那个半仙么?你还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电话那边的麻将声顿了顿,岑人参沉默了几秒,“你他妈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冷不丁问这事干什么?”
岑白刚要开口,岑人参又接着道:“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就知道给我找晦气!”
电话被利落地挂断,岑白好像是接了个诈骗电话一样,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问不出来,她可以自己去找。
自从上了大学,岑白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有些生锈的门锁需要用点巧劲才能打开,里面还跟她记忆里一样杂乱不堪,潮湿的霉味混着汗臭味从各个角落缝隙里钻出来。
岑人参又是连着打了几天的麻将。
岑白径直走进屋里,翻出落了灰尘的笔记本,上面记载着十几年前的陈年往事,岑人参早年有记录的习惯,他的字写得大气板正,那些夸过他字如其人的人若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怕是肠子都要悔青。
笔记本里还夹杂着泛黄的老照片,有岑白小时候的,也有岑人参还没下岗时的。
可就是没有关于岑白妈妈的。
岑白和母亲几乎没见过面,她刚出生没多久,就没了妈,笔记本上的字迹自那之后越来越潦草,再后来就直接断了。
岑人参的那双手再不会写字,只会点烟和码牌。
岑白顺着日期记录,找到了一串地址。
“半边天在…”
岑白站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她借着昏黄又不稳定的声控灯默念白粉墙上的大字。
那字像是刚喷上去的广告,还没完全干,红色油漆混着墙粉缓缓滑落。
岑白还没念完,莫名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一阵尖细的话音就从她身后飘了出来。
”是找我的吗?“
岑白觉得自己艺高人胆大,又撞过几次鬼,很有经验,却还是被吓了一跳。
声音听不出男女,岑白僵硬地偏过头,只见一个颀长瘦削的灰色身影立在不远处,似乎有什么柔软细长的东西落在脚边,岑白没敢低头看,那人蓦然看向她,最先映入眼帘的一对标志的板牙。
岑白装着胆子再往上撩一眼,就是稀疏的头发后藏不住的灰青色脑门。
“我找灰半仙。”岑白不知道自己怎么开的口。
灰半仙本人似乎很不喜欢这个称呼,浅淡泛青的眉毛波澜了几下,“跟我过来吧。”
“半边天在地下室。”
岑白亦步亦趋地走在后面,地下室建得像个迷宫隧道,若是没有引路人根本不可能爬…不对,是走出去。
一路上,半仙问,岑白答,借着走路的功夫就把这十几次撞鬼经历说了个七七八八。
终于到了灰半仙的洞穴,不对,应该是住处,他往吱吱呀呀的木椅上一坐,伸出细长的手指吩咐岑白,“去把门带上。”
岑白依言关门,她发誓自己没用劲,偏生有阵妖风刮过来。
那门啪地一声摔上,灰半仙脸色更加苍白,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轻点!”
岑白暗道,这胆还没耗子大呢…
“你这个问题吧,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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