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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璇花篇?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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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搀扶阿娘下马车,抬眸刚好对上罗国公府四字金匾,朱门铜环,庄重肃穆,向下瞧,一个方脸浓眉的中年男子从内迈出,规矩站在石阶旁侧,向右伸出手臂道:“请这边走。”

要从后门进。

沅之颔首,轻扯住阿娘袖口。

管家姓朱,取自朱鹭,为罗国公赐姓,罗字有捕鸟之网说,所以在罗府得重用的下人,都姓“鸟”。

朱管家带母女走到后门,低眉顺目道:“国公有话需先传娘子,余侍郎数月前坠马身故,他在生为国公府婿,罗女君之夫,所以娘子需唤女君为主母,姑娘需称其为母亲,方合规矩。国公念你母女二人多年孤苦,心存怜悯,这才将你们接入襄京,万不可忘此恩德啊。”

起初,罗国公还是看重颜面的,先吩咐管家试探劝说。

既不到撕破脸皮时,沅之也打算虚与委蛇,免遭皮肉之苦,但做戏需装装样子,国公府有头脸的都是人精儿,马虎不得。

悄悄拧把手肘,一双杏眼泪雾盈盈:“阿娘不会说话,也听不见,您的意思是,我爹爹娶了新人,现下已过世?”

“非娶,余侍郎为赘公。”

管家先强调身份。

“我需与阿娘说……”沅之哽咽摇头。

管家见状向后退了半步,眉眼不抬。

沅之:娘不要难过,爹果然另有妻室,如今人已亡,此乃入赘之府,国公势强,姑且忍耐,保全性命。

阿娘:人已亡……

终归旧情难忘,阿娘红了眼眶,怔怔望地,清泪缓流。

“二位若明白,就进府拜见国公与女君。”管家催促道。

“国公竟这般慈悲,劳烦带我们母女入门相见。”

她看向阿娘,握紧她的手,阿娘哽咽点头。

再次踏入熟悉的地方,她牢牢牵住娘,这一回,要毫发无伤,在襄京安稳度日。

与前世一模一样的匾额,刻有“高风亮节”四字。

匾额下,罗国公正襟危坐,他倒不是多么重视沅之母女,而是习惯,刻板顽固。

“国公,老奴已知会二人,她们哭得伤心。”

罗国公蹙眉:“人贵知足,你们出自穷乡僻壤,有此归宿,应当惜福。”

沅之呜咽:“国公教诲,谨记于心。”

罗女君站在堂内一言不发,闻声特意瞥了眼沅之。

“带她们去院子。”罗国公动了动嘴皮。

管家立刻弓腰:“是。”

相较上辈子,这场初见简直太过顺利,母女俩默默拭泪,全然一副不知所措,却又惶恐怯懦的模样,再无她哭诉着要回乡,被那对父女先关在柴房,冷静两日的情状。

殊不知,沅之在转身瞬间,假惺惺的泪珠已被风干。

识时务,求生机,不急于一时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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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然入梦,幻境萦绕不散。

这次她梦到了徐鄞,登基称帝后,他比他软弱的父皇好不了多少,朝堂之上,霍琅说什么,他几乎无权反对,唯有默从,幸好没昏招,不至令君主口碑受损。

即便霍琅插手宗室要务,阻拦他追封生母为太后,徐鄞也都黯然接纳。

无妻妾家族干政,是他仅能胜过其父之处,毕竟罗氏满门死得死,疯得疯。

不过究竟是从何时起,这位帝王暗自筹谋清君侧的大计?

妄图毒酒释兵权,无果。

又以亲兵将坐在他对面,执杯笑谈的霍琅重重包围,他险些就赢了!

可惜黄雀在后,功亏一篑,霍琅早已策反侍御总管刘公公,将毒酒调换,随后霍家军强闯入殿,杀得皇家护卫片甲不留。

终了,霍琅用一支利箭,插向徐鄞的喉咙。

帝薨,更迭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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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之在国公府前三日过得尚算不错,吃饱喝足,养精蓄锐,懒得理会那些窃窃私语的仆妇小厮,罗国公要她代嫁,必不会在饮食衣着上苛待,阿娘原本忐忑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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