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雕塑饲养院05（1 / 2）

接什么？孩子？你仔细看看，那是孩子吗？再退一万步来说，那些雕塑和孩子能扯上什么关系？

如果兰微渺是易风，大概会说出，大妹子，你看看那是孩子吗，但她是兰微渺，兰长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只是有些茫然的看着步眠，确定对方是认真的后，便开始了等待。

“兰长官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步眠突然问。

兰微渺侧头看过去，少女捏着手上的陶瓷碗，里面是她扒拉墙漆加水的浆糊，她看起来年岁不大，但做事却格外的果决。

步眠应当只是随意一问，那双眼低下头看着陶瓷碗，不说话不惹事的时候，像一个乖巧的邻家妹妹。

“我不记得了，我没见过我母亲。”兰微渺很少会和人提起家里面的事情，即使是提起，也只是简短几句，不会给人顺着缝隙窥探的机会。

“那你也不会唱岚观民谣喽？”

轻飘飘的一句话，兰微渺却捕捉到了一些细微的情绪，像是那种找到同类时小心翼翼靠近时的样子，“不会。”

岚观民谣有一个习俗，只能由亲生的母亲传给自己的孩子，岚观的民谣使用的次数不多，其中难的部分是岚观古语的发音，几乎已经消失在正统的教学中，即使有心偷学，也难以发出同样的音。

步眠?了一声，勾住她的肩膀，同病相怜的时候，有些举动就变得格外的顺理成章，“我也没有，我妈不是我亲妈，所以我不会。”

兰微渺动了动肩膀，她有些不太习惯陌生人的亲昵，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

步眠说：“我在想，她们喊我妈妈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虽然我不会照顾孩子，但毕竟是挖过坟的关系，能照顾下，就照顾下呗，而且，我总觉得，以前一定有人很照顾我，我才能这么明事理。”

兰微渺从她稀碎的言论中，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带着自己来了，类似于关系好的女生上厕所时会带着朋友，兰微渺不理解，但她们那些龉龃，因为两者的相互试探与相处，渐渐地消散在一言一行中，所以步眠会尝试说出自己的想法。

也因为大概猜到这些雕塑的来源，知道那些孩子不太好的过往，步眠想用自己母亲曾经对待她的方式，对待这些孩子。

兰微渺见过那张被步眠护在心口有些泛黄的照片，但总觉得有些眼熟，因为没有近身的机会，没办法看仔细。

云朵早就看见外面那些狗狗祟祟的人了，那个蓝头发的矮个子约摸着觉得自己十分隐蔽，手上捧着个碗眼神十分望眼欲穿。

云朵戳了戳冰块，询问：“那两个傻子在干什么？是觉得我太饿了所以跑过来喂食吗？”

冰块：“好饿好饿好饿好饿，想吃人。”

云朵：“人有什么好吃的，你要是吃过那种东西，才不会惦记人类呢，肉质又老又柴，他们太高了，光是把人打碎了收在雕塑里都得花一番大力气……诶，玻璃，你是唯一品尝过那个味道的人，你说说，怎么样？”

玻璃身上的植物几乎将它的视线遮挡住，四周阴森森的，大多时候的植物都不是很喜欢和它相处。

只有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雕塑们亘古不变的表情中，从胸腔发出的声音才会带出那些潜藏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