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危机(2 / 2)
“是她?”黑夜中终端的灯光映射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咎谣微微眯眼,“她不应该在监狱吗?能跑出去为什么要回来,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什么姐妹情?”
苍白的指尖敲了敲上面的瓷砖,很快上面的重量就开始有规律的增加,直到他原本抬上去的瓷砖被压下来,怪物再一次的回来。
“去动手。”咎谣给它看了一眼终端的照片,话语温柔的滴水,“人与人的连接就像是蜘蛛丝一样浅薄脆弱,看似坚韧,一用力就会断的干干净净。”
怪物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掌,迅速的远离,黑暗的房间中再次归于平静。
敢闯到这里,自己作为东道主,也是该好好地准备拜访或者观察一下客人的喜好。
咎谣这么想着,迈开自己的大长腿,然后十分优雅的摔了个狗啃屎。
典狱长摸了摸自己的被撞击到有些酸痛的鼻头,叹了口气,在四处摸来摸去,“我的眼镜呢……”
*
距离兰微渺进去,已经过了一天,阮意竹觉得,自己像是留守儿童。
不是兰微渺的母性太强,而是凌元忠的父亲直视感太强。
他接通纸娃娃的第一句话是,“你监护人不在么?”
第二句是,“穿那么少会被被冻死吧。”
凌元忠生的不差,长着一张偏向于方正的脸型,长得就像是会精忠报国的那种人,尤其是对方的那双眼,直勾勾的,非常坚定。
阮意竹:“衣服在我身上,我能不知道冷不冷吗?”
凌元忠:“怎么说话的,回头把你监护人叫过来。”
凌元忠这人奇怪,不管出了什么的事,第一句话一定是喊监护人,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经常被叫家长。
不仅如此,脑子又出奇的怪,路见不平,嘿,不拔刀,把人拽到隔壁治安局一顿教育。
别管对方是谁,先喊监护人??告状。
凌元忠今年大约三十五岁,却十分坚持的想要给所有人喊家长。
对于培育所拥有机械父亲与母亲,以及复制人的人来说,监护人就是一团空气,挂着一层关系,监护人的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机械人或者复制人生产线。
最地狱的一次,他撞见花臂男和人打架,被阻拦后,气愤上心头,准备给凌元忠一个教训,但是根本打不过拥有梵印的压行者,没多久就哭爹喊娘的。
凌元忠的心是石头做的,不管怎么样都要喊监护人。
花臂当时是这么说的,“我错了哥,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打架,你别喊我爸妈,我妈真来不了。”
凌元忠不信,把人关了两天,才发现对方的母亲两天前刚下葬,父亲早就跑了,他想把对方带到坟墓前去道歉认罪,如果不是兰微渺觉得不对,制止两人,这件事的发展真是难以预料。
至于阮意竹,她是被兰微渺捡回来的,她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罪犯,养她也只是为了有个人当牛做马照顾自己。
记得那天是一个冬日,她看着醉醺醺的养父,拿出他最常喝的酒,攥紧了瓶口,狠狠的给对方的后脑勺展示了一个漂亮的爆瓶。
她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勇气,只知道自己不想这么过下去了,没等养父反应过来,她就往外跑,跑到鞋子掉落,双脚通红感知不到它们的存在,也不想停下。
那天很冷,冷到没有穿着鞋子的脚只觉得寒意几乎顺着自己的脚心一路向上,生机和热意都变得稀少。
四周都是居民楼,但没有哪个地方可以让她停留。
阮意竹是在那一天撞上兰微渺的。
兰微渺全副武装,腰间佩戴着一把枪支,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
她当时急着去处理一个叛变的人,对方损毁手环去往了安全区,捏着管理局的重点资料。
一旦这些资料落入安全区的手里,兰微渺不确定那些人会不会丧心病狂的对着管理局动手。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思,阮意竹说她想去帮忙,她那时根本不知道兰微渺想去干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想离开。
兰微渺的视线就从她的身上从上而下的扫过,她生的很高,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阮意竹其实有些害怕。
她明明最讨厌被人审视,可为了离开,哪怕把自己当作一个工具,似乎也不错。
养父顶着一脑袋的血出来,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表情狰狞冲向阮意竹。
可阮意竹不知道面前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在路上随便抓住一根稻草。
可还真被阮意竹抓对了,那是救命稻草。
兰微渺那个时候应当是想拒绝的,眉宇间是掩盖不住的燥意,见男人冲过来,将人抓到了治安局。
整日酗酒虐待她的养父最终被关入了监狱中,面前这个和自己相隔十岁的女人,成为了她名义上的监护人。
其实那天阮意竹什么都没有帮上,耽误了事情,人早就跑了,第二天不管说什么都要跟上去,还帮了不少的倒忙。
兰微渺倒是没有责怪,但她很愧疚,慢慢的,她开始学习如何处理这些事物,慢慢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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