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1 / 2)
“剥削是处处存在的,并不只是存在于劳资关系当中。家庭主妇的劳动量并不少,养育子女对于家庭和社会的贡献也很大。但这种劳动甚至从来没有被用等价物衡量过,而是被以天职、本能、义务、命运等说辞掩盖。”
“他们用神和教条做了一个套子,妄图让所有妇女都以这样的形状生长来满足他们的欲求,维系社会的稳定。这种压迫本质上还是一种剥削,却被导向男女天生差异这种轻飘飘的借口。”
梵西抱着安娜走入废旧矿厂,同时解答着她的问题。
“解放妇女,不仅要从物质上解放她们,更要广泛地从思想上解放她们,只有她们的价值和需求被看见被认可,我们的努力才会是可持续……”
“你们在干什么?”梵西一走进教室,一阵接一阵的声浪就向她扑来。
“可怕!”
“把手拿开,我给你看看腿。”
“你太冲动了!”
“你把这里暴露了怎么办?”
“你会给老师带来麻烦的!”
安娜从梵西怀里跳下来,尾巴扫过几个叫得最大声的,将他们禁言。
随后化作人形,高声说道:“都安静!老师来了。”
梵西扒开人潮,看向教室中央。
一个带着水晶磨制镜片的单眼小男孩浑身是血地站在那,一条腿带着深可见骨的伤痕,颤抖着几乎要站不住。
帕维尔。
她想象过这里任意一个孩子惹了麻烦的样子,但从没想到过帕维尔会以这幅模样出现在她眼前。
他脸色苍白,眉宇间带着两分还未消散的杀意,衣角被汗津津的手紧紧攥住,晕开一圈水渍。
令梵西感到警惕的是,他身上还残留着一点血肉腐蚀的气息。
她当机立断拿出之前编订好的魔法手册让安娜散发下去给孩子们自习,布下隐匿和防御魔法阵勒令孩子们天亮之前不得离开矿厂,随后将帕维尔用黑色魔法袍从头到脚裹住,取出一面镜子,带着帕维尔隐入镜子,往城郊的森林跃去。
镜子在她走后碎裂成一片片。安娜小心地将这些镜片包裹,扔进魔法阵粉碎。
“呼。还算成功。”梵西并不擅长空间魔法,跃迁至城郊已经是她的极限,再远她就会因为计算失误而被空间风暴撕成碎片。
一路闪到城郊的过程中她仓促布下了一些通往别处的施法痕迹,用来迷惑可能存在的追兵。
她俯身用血肉重塑的魔法为帕维尔取出残留在腿间的腐蚀痕迹。
“痛就咬住你嘴里的布,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梵西手中闪过白色的光芒,帕维尔的伤口被黏合。他显然已经快到极限,脸上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但还是紧紧地咬住了口中的黑布,将声音都锁在喉咙里。
帕维尔腿部的腐蚀停止了蔓延,伤口处的血也止住了。梵西取下他口中已经被口水浸透的黑布,打了个响指将其烧掉,拿了点随身携带的光明圣水给他喂下。
“说说吧,你这么谨慎的一只猫头鹰,怎么会做出这么莽撞的事情?”
“老师……你发现了?”
“杀了一个初级邪教徒,代价是自己的一条腿。”梵西揉着不敢看她的小家伙的脑袋,“做的时候挺大胆,现在怎么不敢看我了?”
“对不起,老师。连累你和大家了。”帕维尔低着头,攥着梵西的衣角。
“你要是真怕连累我,杀完人怎么还往矿厂跑?”梵西冷哼一声,“小骗子。”
“我,我偷听他跟人通讯的时候说了现在沼泽城只有他一个人在,希望对面的人早点来。”帕维尔眼带水光看着梵西,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浮现一丝红晕,“他还说了几个经常举行学生集会的酒馆的名字。我……我实在害怕……”
梵西微微眯眼,一只手捏住了帕维尔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跟踪安娜?”
她的眼睛浮现出浓郁如油画般的色彩,帕维尔感觉眼前天旋地转,随后脑袋晕乎乎的只想回答眼前人的提问。
“她从来都是和我们一起行动的。我担心她。”
“那家伙死前还说什么了?”
“有一千张面孔的奥格斯格会替他报仇。史诗般的歌剧会在苔藓城上演。”
“你怎么杀的他?”
“火球术。在他的血肉分开的时候将辅助施展火球术的硝石藏到他身体的各个部分,然后在他来追杀我的时候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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