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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禁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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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瑾简单擦了擦,无限疲惫地往床榻上挪去,她拉上帷帐,将自己陷入黑暗之中,然后让意识沉下去。

她没有如愿回到大号,而是再度进入萧珏的回忆,这次的回忆与她当初所见的酗酒画面以及长安郊外一战衔接起来了。

萧珏在重伤后毫无生念,是姐姐衣不解带地昼夜照顾祈祷挽留,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不能让阿姐一人无依无靠留在世间。

因为阿姐,他不能死去,因为现实太痛苦,他亦不愿清醒,他终日买醉,将自己麻痹,活在虚妄的梦境与回忆中。

他不愿见光,所以寝殿终日都是帷帘紧合,幽闭压抑;他不愿见人,所以偌大的宫殿只有他一人在,空荡萧索,宫人只敢在他醉过去时悄声入内收拾。

他才只有十八岁,但于他而言,已经没有未来了,若无意外,他该这样了此残生。

直到他听到有人议论“一雌复一雄,双双囚燕庭。”

他一时怒急攻心,额角青筋直跳,心脏随之抽痛,甚至连呼吸都滞涩困难起来。

他压抑着不可置信的怒火去找阿姐求证,奔于撷芳宫中,扯过一道一道纱帐,站在内寝的门前,他听到赵焱说恋慕他,他兀自顿住了。

而阿姐在哭求赵焱。

“怀瑾他已遭受了太重的打击,求你放过他吧,我们姐弟俩是相像的,你何必再去难为他!”

“他已经够苦??”

阿姐的哭腔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萧珏只觉所有血液都喧嚣而上涌入颅腔,喉头乍起一抹腥甜,他猛地呕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于地。

他醒来之后赵焱彻底不装了,日日来骚扰他,他被恶心到无以复加。

他次次拳脚相向,赵焱却次次毫不还手,只会让禁军一拥而上制住他。

这让他感到越发恶心,越发耻辱,并且毛骨悚然。

他太清楚,他的痛恨在赵焱眼里只是闹剧,他看他的眼神全然是势在必得。

他也太清楚,现在他们太过悬殊,他和阿姐都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赵焱宰割。

他悔!他恨!

悔自己识人不明,引狼入室,与他称兄道弟;恨自己为何没有早日发现他的真面目,更恨为何在他的狼子野心初初暴露之时还同阿姐一起为他向父皇担保,求情。

他更厌恶!

厌恶自己过于张扬的长相!

厌恶自己为什么和阿姐长得那样像,连累了阿姐!

他想方设法联系大梁旧臣谋划刺杀,但最后一刻却被出卖,他被赵焱彻底囚在章台殿??以一种最屈辱的方式。

他将他锁在了床上。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多么荒谬啊,他将他锁在床上。

昔日的兄弟,现今不共戴天的仇人,将他锁在了床上!

像对待一个玩物一般,锁在了床上!

而他嘴上还念叨着爱他!

真是无耻到令人发指,荒谬地让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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