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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鸡缸杯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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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万贞儿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不是……这不是我的字么?”

她自小入宫,算不上饱读诗书,只是多少也学过一些。

还是太子的时候,朱见深自然有诸多名家指导,各个都是大学士,再次也是进士。

除非是七老八十了,谁不眼巴巴望着东宫。一山看着一山高,原多是如此。

但不是太子时,也就只是她这么一个稍微读过几年书的女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着他读书写字。

“哼,我还读这些书做什么?”

朱见深有好些泄气,明朝的藩王可比不上前朝那些,既不能接触朝政,也带不了兵了,每日除了吃喝就是等死。

也难怪,祖父英年早逝,他的兄弟倒好些活的挺长,大概是日子过的实在是舒坦吧。

可是,一开始就是藩王,和从太子去当藩王,这可差了远了。他倒也未必不愿意,只怕不一定有这机会。

要说他别的弟弟们,皇叔可能还没有那么上心。但他、绝对是眼中钉肉中刺。

他一推纸笔,往床上一躺,手垫在脑后。

“不想读了。”

他又考不了科举,也不必如此明理,读书还不就是为了当皇帝。

如今太子都当不了了,还不必读什么书了,活一天是一天算了。

“好,那今日便不看了。”

万贞儿是不懂什么大道理,却也明白这孩子不容易。

她一个做宫女的,不管是太子还是王爷,她都没资格心疼主子。

但在她眼中,他也许从前是太子,但现在并不是王爷,甚至他们也不是主仆。

夏日,鸣蝉。

她抽出团扇,在朱见深耳边轻轻扇起来。

朱见深伸手抱住她,闻着她耳后的清香。

“姑姑,你好凉快,抱着你真舒服。”

“那就多抱一会儿。”

朱见深埋头在她发间:“姑姑,以后若我真的能出宫去藩地,你也会陪着我?”

“当然。”

他父皇不会陪着他,母亲也不会,但万姑姑会,她永远不会离开。

听她这么一说,他顿觉这日子似乎也不是那么苦涩难熬了。

月暖日寒,来煎人寿,也不必如此。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算了。

那时,万贞儿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习字。两人的字体,多少有些相似。

“殿下应该临名家的字帖。”

“不。”他执拗地说,“我就要和你写的一样。”

后来,他又是太子了,课业繁重,有时也心烦意乱,就求着万贞儿替他写。

左右他俩写的有七八分像,太傅也不一定能分的出来

他就在一旁歪着头,看着烛光下,映出万贞儿附下身来,衣袖在案几上磨出细微的响动,腕间的玉镯时不时叩两下镇纸。

“姑姑,以后你就当我的秉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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