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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护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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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山一见他笑,便也跟着笑。野狼甩毛似的把自己满头满身的大雪几下给抖落,再朝钟离四跑过去。

钟离四见他过来了,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没再听见脚步声了,钟离四又扭头,瞅见阮玉山意态悠然地站在离他半丈之遥的位置,似笑非笑地傲然睨着他,显然一副他不给他台阶,阮玉山就不过来的架势。

钟离四偏头凝视阮玉山片刻,用鼻腔低声道:“嗯?”

阮玉山爽朗一笑,奔过来将他拥进臂中,挤着钟离四低头问道:“老爷子光是叫你练,到底要练出个什么,他也没说?”

钟离四的身体朝他侧了侧,鼻尖刚好挨在阮玉山披风下的领口处。

他朝阮玉山身上嗅了嗅,除了凛冽的雪气,还有一阵隐隐的熏香。

一闻到这香气,钟离四渐渐有了被阮玉山拥住的实感。

只要身体密不透风地被团在阮玉山怀里,他便不自觉泛起困意。

遂低头打了个呵欠,轻声道:“钟离善夜说,我眼下根基未稳,得先做到把体内玄气调度自如,再与破命磨合,最后才是练习攻破无方派金钩陷的功法。”

阮玉山问:“可给了时间?”

“根基最重要,他要我至少练两个月。”钟离四道,“至于破命,钟离善夜说,得看机缘。”

人与神兵磨合一事,说快也能很快,只要破命对着钟离四服气了,那这一阶段便完事儿了。

阮玉山笑道:“我瞧着在燕辞洲那夜,它为你干活干得挺利索!”

钟离四摇头:“钟离善夜的意思,那夜是我意气用事,破命与器主同心,受我内心感染,一怒之下大开杀戒。那法子并非我与破命契合的成果,而是我用了蛮劲,以心操控神器,长此以往,十分损耗精气。”

阮玉山接话:“难怪前些日子总是病怏怏的。”

先是被目连村那柄木枪吸食玄气,再到燕辞洲催动心力驾驭破命,最后是与阮玉山那一夜春宵解了心结,郁气骤疏,这重重叠叠的难关卡下来,就是个铁人也得病上一些日子。

想必钟离四也随着阮玉山的话想起了这些事情,故而说道:“前几日我翻阅书籍,在书上看到了‘盂兰’二字的典故,竟与一个叫目连救母的神话有关。”

“不错。”阮玉山道,“看你这样子,是有话想问?”

钟离四说:“我们当初进的那个村子,便叫目连村……”

“这没什么稀奇。”阮玉山解释道,“娑婆大陆成型距离混沌初开不过千年,世间许多地方的名字都脱胎于混沌神话或是奇闻传说,神话真真假假,靠人们口口相传。有的变作了种族信仰,靠此繁衍的生灵自然要为其找个依托,以证明他们信仰的神话并非空穴来风。比如目连村,兴许就是数百年前某些信仰盂兰教的人,认为那处是目连出生之地,以此命名。又过了很多年到现在,盂兰教在无尽的岁月里渐渐湮没了,村子的名字却留了下来。”

钟离四不知想到了什么:“我总觉得,我还会回去。”

“目连村?”阮玉山问,“你回去做什么?”

“我不知道。”钟离四摇头,“席莲生是否回去了?那里的疫灵是否安生?还有那条镇在山峰下的大蛇??我上了山,总能感觉到一道目光在注视着我。离开那晚我向你掷去那把木枪,你说是我的力量完成了镇压蛇妖的金钩陷阵法,可我那时的力量分明很混乱,没有强到能镇压下一整座山头。”

他说着,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钟离四眼珠周围那一圈浅淡的蓝色近日愈发明显,像潮水波及江岸一样呈现出一种要覆盖他原本黑色眼珠的啃食趋势。

阮玉山抓住他的手,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你既放心不下,咱们改日回去看一眼便是。”

钟离四仍是不应声。

阮玉山看他这沉默像是有意为之,便拽了拽他,问:“在想什么?”

“我也放心不下阮铃。”钟离四抬头,“今天煮的粥能分给他吗?”

“……”

阮玉山的脸拉下来。

前几天钟离四给他煮了锅粥,因是第一次下厨,手里没个分寸,煮出了几个人的口量,便计算着把粥分一些出去??钟离善夜已用过了早膳不必再吃,因此钟离四第一个想的就是阮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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