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额头(1 / 2)
九十四先摇了摇头。
阮玉山皱眉:“不答应?”
九十四又摇摇头。
阮玉山发现,九十四在把后脑勺往自己的掌心蹭。
发带被蹭散了,九十四往后仰头,把自己浓密的卷发蹭到两边,头皮贴切地感知着阮玉山掌心的温度。
接着,他闭上眼,长长地喟叹了一口气。
阮玉山使唤人不成反倒被使唤,他“哈”地一声讥笑道:“怎么?您还睡上了?”
合着刚才死犟着不睡是对枕头不满意,早等着拿他手当垫子。
这还叫他随时随地伺候上了?
九十四微微睁眼,凝视着阮玉山。
失去烛光的屋子仅靠那一点透过乌云的浅薄月色照亮,这使得九十四眼珠周围那一圈淡蓝色蒙上一层冷霜似的雾气,阮玉山看见九十四眼珠中唯一一点带着温度的眸光,像一滴水珠漂泊在大海上。
九十四的指尖触上阮玉山的嘴唇:“阮玉山?”
“嗯?”
“我的药,好像还没解完。”
阮玉山一怔,对上九十四茫然的眼神。
他心中失笑:“阿四。”
九十四像他一样回应:“嗯?”
“那不是药的缘故。”
阮玉山一把抓住九十四的手指,重重地吻了上去。
九十四的五指是纤细修长的,攥住时首先感受到的是粗细均匀的指节。
阮玉山在他的指背上落了几吻,又用鼻尖挨了挨九十四的指节,头颅低下去,眼前便是九十四宽松的领口。
他吸了口气。
二十二岁血气方刚的阮老爷可不想一天难受两次。
阮玉山刚打算闭眼,九十四一根手指就从他的掌心钻出来,沿着他的唇角,描摹他嘴唇的轮廓。
“还痒么?”他听见九十四问他。
阮玉山五指收紧。
攥得九十四整个手掌隐隐泛白。
他从不自认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屑做任何趁人之危的事,今天九十四中药之时,他也是情急之下才暂时用手解了燃眉之急。
可现在算什么?
九十四的药早解了,却还是在他面前三番四次挑弄撩拨。
他既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不是六根清净的小和尚。
他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一州之主阮玉山。
凭什么要在这种事上受委屈?
凭什么九十四所有的蒙昧、无知和不解风月,全要他一味来承受?
他能承受一时,难不成要承受一世?
过去多少人想爬他的床他还嫌配不上,如今到了区区蝣人九十四面前,他忍了一次还要忍二次。
熬鹰也不带这样的!
阮玉山心中几乎起了一股无名火。
他的眼神带上一丝莫名的戾气,却忽听九十四轻声喊:“阮玉山?”
阮玉山又没脾气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仿佛九十四叫一声他的名字就使他受尽折磨,无奈回应道:“阿四。”
九十四沉默了片刻:“……你好烫。”
阮玉山骤然抬起眼,盯住九十四。
原来这人不是什么都不懂。
“哪里烫?”阮玉山沉着声音,冷冷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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