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玉盘(2 / 2)
“...但你不可以再乱跑了,这堰都夜里还是有些乱的。”男人饮了酒,嘴巴稍甜了些,但眼底似是翻涌着黑沉的浪涛,他到底是没放过柳轩,“你没有什么问我的么?”
他和郯珊的事情,轩娘总是要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她听说了多少。
“问你啊...”轩娘许是有些醉了,眼中几分藏着的天真透出来,莞尔笑道:“公叔钰....你...可不可以只有我一人?”
这个问题叫发问的人微微睁大了眼,他好生讶异,像是乡下的狗儿第一次见到番瓜一样。
轩娘被逗笑了。
若是真的问出来、点破了,她要怎么留在公叔钰身边呢?
怎么忍住不把自己跟郯珊比较?
不若做个傻子,就像公叔钰在一水镇时那样,这次到了她装的时候。
富贵如眼前云烟,情爱如同镜花水月。
轩娘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姐姐的遗愿,支撑着她不顾自尊留在不属于她的堰都城。
公叔钰有的选,而她仍旧没有。
她突然拉定公叔钰的手,直到他看向自己,女人细白如葱手抚上他的脸,公叔钰低头看她。
柳轩踮脚蓦地吻在他的眼上。
圆月当空,她的心里却好像缺了一块,莫名地有些隐痛。
一水镇的跛娘子没有一刻比现在明白两人的差距,也没有一瞬像现在一般珍惜这一瞬。
若是没有相守的未来可言,
公叔钰,现在、此刻你一定要,
??再爱我一些啊。
她一边细细密密地亲啄,一边吐出些言语,叫嘴唇微微地震颤。
“...我听你的,不乱跑。”
只是这世界上柳轩爱过的人太多,有阿爹阿娘,大姐二姐,这种失去于她已成了习惯。
她的小黑...原也未有不同。
当切身之痛袭来的时候,再笨的动物也会审时度势。
女人的吻轻柔地、像是月光的抚慰,叫公叔钰有一瞬的恍惚,随即心底涌出强烈的渴望,想要将这一刻化为永恒。
她是主动的、情愿的、是在乎他的,心底涌出的情绪将公叔钰变成一只过于兴奋的犬,饿了许久突然从天而降一块美味骨头,一瞬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只是今夜公叔钰定然还要去见一个人,于是他后退一步,叫轩娘水汪汪的眼睛疑惑地看向他。
他一瞬又忍不住上前一步,贴上柳轩的额头,呼吸相闻,他低声道:“我叫他们送你回去,家里等我。”
气血翻涌叫公叔钰的伤口又泛出血来,但这个卖可怜的机会,可不常有。他的马车经过改良在夜里行驶也无甚声音,半点也不引人注意,只是要去的地方是个很多人都盯着的地方。
这个中秋佳节,怕是少有人比公叔钰更忙碌了,一晚上赴约三次。
哦,司马兆许是可以与他一较高下的。
逢年过节请安的折子总会累上满桌,小皇帝虽登基不久,他后宫还是有些女人的,僧多粥少,宠爱总是需要争抢的,等过些年再添一些女人,怕是过年都不用请戏班子了。
月上中天,忙碌完一天的司马兆终于可以搂着被窝里的女人闭上眼了,可被窝还没热,便听到有太监通传。
“谁啊?”身侧的女子揉了揉眼睛,以为又是别宫的哪位娘娘过来抢人了。
“公叔钰。”司马兆一边穿鞋子,一边没好气道。
芳嫔噗嗤笑出声:“那你允你离开一会儿。”
女人起身拣了件厚实的外袍给司马兆披上。
宫中的女人夜里都不一定见到皇帝,但公叔钰一定可以。夜里睡到一半常有这种事,不是哪个女人心口疼就是哪个喘不过气来。
可怜的司马兆,一旦被女人缠住了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他的。他们小夫妻会凑在一起猜谁真谁假,推脱不掉的又要如何从女人的指尖跑掉。
黄袍加身虽瞧着花团锦簇,但他们在这深宫之中是相依为命的。
只是公叔钰的德性也跟他的嫔妃差不多,最近更是讨赏的物件都相似起来。
月亮照在白玉台阶上,司马兆也懒得挪地方:“怎么回事?”
公叔钰身上的带着些血腥味,嘴唇有些发白,但整个人却奇异地精神的很,将受伤的胳膊举起,像是献上什么珍奇物件一般,叫人品鉴。他的锦衣被割破了,一道划开血肉的刀伤只上了些金疮药粉。
“跟珊儿在天香楼赏月呢,突然就被行刺了,与之前暗算我的是同一批人,不过未问话便被自己毒死了。”
司马兆捉住他的手臂,借着内监的灯笼细看,忽地冷笑:“这样嚣张...真是好。”
这堰都城中胆子这般大的又能养得起死士的未有多少人,一猜便知了。司马兆如此隐忍蛰伏,便是要等到那人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时候,人人都知道他悖逆犯上,再将他这腐肉彻底剜下。
“青州来的弹劾那老匹夫的折子都快压不住了,袁如仪那个野丫头不日便要嫁进中宫,陛下如何打算?”
司马兆不过登基三年,尚未有子嗣,在这群狼环饲的境况里,他的儿子怕是会成为老子的催命符。
他不着急,但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