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故意(1 / 2)
柳轩眼睫轻颤,忽地想起了之前摘的酸果子。
那黄澄澄的小野果从轩娘袖子里跌落在公叔钰衣摆上。
女人睁开眼睛看着他,如同秋日潭,泛着水光,她纤细的手指拈着小果,小声道:“先前在院子里替你摘的,小葵山也有这种果子,可要尝一尝?”
谁知道公叔钰用辣油辣她的眼睛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先将他惩治一番再说。
这小子正被迷得双眼迷离,就着轩娘的手指不设防地咬进嘴里,酸汁爆开,将他的魂也勾了回来。
公叔钰到底是有些城府在的,脸上的表情未变,只掀了眼皮懒懒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轩娘不语,她的眼睛被药油辣的微微发红,只曲着食指轻轻点着脸上的泪痕,掩着微翘的唇角。
怎料这个莽贼不按常理,揽过她的腰肢,勾起她的下巴,也不曾商量过,那酸果混着汁液便渡了过来,酸的她眉毛紧蹙更显可怜了。
耳边是男人的轻笑,唇上传来痛意,柳轩在黑暗之中睁大了眼,却也瞧不清楚公叔钰的眼睛。
车厢之内只有缠绵的吻和细碎的喘息。
轩娘明明受了委屈,心里有那么多担忧,可一同他在一处就会忘记,像是一节藕,骨肉断了还连着丝,在塘底越陷越深,直到全然被软烂的泥土湮没。
也不知这是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轩娘无处可去了。
有婚契都可以不算数,那婚约是不是也可能有变数?
她可不可以做个眼盲心瞎的女子?耽于这一刻的欢乐,不去想今后的日子?
柳轩双眼轻阖,眼泪滑进发丝之中,唇齿之间被这个人堵得说不出话来。
她是愚蠢的人,即使头顶高悬着利剑,在未有感到切肤之痛之前,还会自欺欺人、自我安慰。
????????
公叔钰说话却是算话的,他弄清楚了原委,叫轩娘有一阵在府中没有见到公叔凝。
张婶子去打听一番,才知道说是犯了些错,进来都被拘在院子里抄书。
他倒是未有跟轩娘说这些来讨她欢心,只是翻了翻她的首饰匣子,告诉小女子这里边都是御赐的珠钗,若是再遇见高位的欺压,只需要弱不禁风地摔碎在地,再把旁的人吓昏便是。
被人勉强而护不住御赐之物自然不会是小女子的错,而是旁人未有把官家放在心上。
再者这堰都的人最爱脸面,只要豁得出去,总能叫旁人不好受。
轩娘却不大爱出门赴宴了,只说要在家中养着脚伤,连院门都不大出,叫沈琼英跑到院里来寻她。
嫂嫂对那本折子很是在意,同夫子一般监督着轩娘读书的进度。
其实用来固定的木板早早不用再捆着,华大夫在皮肉上扎的针早就长好。
轩娘只是不愿见人,她变成了只胆小的小鼠,怕再听到些什么不中听的,再难自处。
张婶子如今药也不用煎,整日出门与其他院子的婆子玩。她倒是有心打探府中女眷的喜好,看能不能得旁人青眼,将这暂时的肥差,变成长期的营生去。
只是府中的小姐眼高于顶,捧着甜汤到面前都未必看上她一眼。
这边公叔钰又找到了旁的法子折磨柳轩,他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只小巧的弓箭,说娘子既是爱看射箭,不如自己试上一番。
不过在春猎上多看了旁人几眼又叫他分神输了把匕首,他竟是记仇的紧,嘴上未有提起,偏处处在点她。
轩娘借口说说脚疼,公叔钰教她坐在椅子上拉弓搭弦。白日里要去射枝上的花,夜里看不见也要将院子里的灯当成靶子。
他选定的靶头千奇百怪的都有,若是轩娘不理他,公叔钰便像一只粘人的狗一般,闹得她旁的事情也做不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