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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南柯梦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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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信使重重瞪他一眼,“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就敢胡说,拿十个你的小命你也赔不起!”

他儿子手中捧着几瓣白瓷瓶的碎片,怔怔道:“不过就是个瓷瓶。”

信使上前抡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想要骂他无知浅薄,不过细细一想,他也是在西域这条线上走得多了才听人提过一两嘴,不然也无从得知这种神药。

当下叹了口气,说道:“重要的不是那瓷盘,而是里面的香膏。据说这‘霜容千叶’香气馥郁,入肤即化,涂上据说可治顽疾、续断骨,一小瓶可价值连城。”

他儿子听呆了:“啊……啊?!”

信使:“西域当年打了败仗,集几国之力才给陛下进贡了这么几瓶,也不知那贵人……”

……那贵人是讨要了多少次才讨到这一瓶的,还几番叮咛了用法用量,要他务必亲口转告。

怎料却被他这傻不愣登的儿子一个手滑给打碎了,造孽啊!

为了他和他儿子的命,信使没得选择,只能把这事瞒得天下地下没有第三人知道了。

他拾起一块瓷瓶的残片,想要再端详端详里面的残渣,眼睛却倏地瞄到了瓶身中几丝不显眼的纹路,忙让儿子将所有残片递来,仔细地聚拢到一起。

他举起烛灯,火光贴近的一刹,瓷瓶通体映出琉璃般的光泽,莹润无瑕,犹如宝塔上供奉的佛舍利。

然而信使的心思仍在那些不易觉察的纹路上面,坚持不懈地望去,手中小心挪动,终于将它们拼成了两行字,好像是什么“云深无雁影,何处不相思”。

他虽不懂什么意思,但总觉得做这瓷瓶的人脑子不大中用。

既然有话要说,何不大大方方刻在?外?这瓶身中的蝇头小楷几乎与瓶身内釉融为一体,非得将其中的膏体挖空再仔细端详才能瞧出门道。

费这般心思,却又藏着掖着不叫人轻易知道,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信使摇摇头,随手将那些碎片丢置至一侧。

**

凛冬已至,大雁早已南飞,风烈如刀,天色苍茫。

乾安十五年就这样在混沌中静悄悄地过去了。

开春后,皇帝针对边疆的军权一事又抬出了一系列新政。

第一条便是要矬子里面拔高,命各军按照军功与嘉奖提拔将士,一级一级上报朝廷备案。

顾曾在军中混了多年,还是有点军功在身,虽然她不怎么想升官,但新政当前,她只当自己卖了皇帝一个面子,不情不愿地继承了林霜的位子,当上了骁骑营的正将。

皇帝又不知听了哪个狗腿子的谗言,说铸光军位于四军之中,又有傅岚这个上将军坐镇,根本不需劳民伤财的十万大军驻守在此。

没学会走就想跑的乾安帝遂下了第二条令,为了给国库省点银子,命铸光军一分为五,三支充入其余三军,一支屯田耕桑,最后还自认仁慈地余下一支给傅岚,叫她自己看着办。

所有守城将士听到这条新令后,炸了锅。

且不说一分为五后将士们会不会水土不服,皇帝撤铸光的军,明摆着当他们是混饭吃不干活的兵痞子。

可渭城十万将士承担的不止是除沙匪、给西境充当后备军的杂事,他们还要镇守大昭的第一要塞??汉云关。

汉云关隘位于渭城之北不足百里,隘口狭窄,山路平坦,一旦被攻破,关内千里再无天险,这才需整个铸光大军夜以继日地防卫。

如今铸光军即将被打散,再忠心耿耿的兵被如此折辱,也会寒透了心。

傅岚是最怒不可遏的,皇帝一句话下来,说撤就撤,和直接打她的脸也没什么分别,上将军大人一怒之下差点递交辞呈。

冷静下来后,她连上书好几封,求皇帝三思而后行。然而折子宛若石沉大海,催她执行新政的旨意倒是一道接一道地往渭城递。

实在无法,傅岚焦头烂额了好一阵,才在不被北境敌国发觉的情况下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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