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仓皇(1 / 2)
花雨闲气极反笑:“殿下这是做什么,托孤么?”
姜??微微一拜:“他们两个拼死传递情报,不该和扶苍军一同长眠此地,还请先生照顾好他们,保他们安然无恙。”
他这话不说则以,一说出来,顾曾登时不干了,反身挣开他的手,喝道:“姜旬,你要做什么?和楚人打到死么?”
姜??看向身后,温润的眸中倏然升起凛凛杀意,冷冷道:“生死有命,两权之下,我还是更想要楚人有来无回。”
他倏地抬眼一笑,在自己脸颊上轻轻刮了刮:“我们这些做将军的可丢不起临阵脱逃这个脸,你说对么?”
顾曾一点也笑不出来,但无言辩驳。“将军”二字有千斤重,一直压在他们肩上,时常令人喘不来气。
她最清楚宸王是如何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他十二岁请缨西北,从谁也不听他的光杆将军变成如今说一不二的护国柱石,其间辛酸,旁人不懂,她却最明白。
她笑不出来,可还是尽力笑道:“姜旬,这么多年才见你一次,可别就这么轻易死了,不然我可是要瞧不起你。”
姜??接过侍卫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笑道:“还没看咱们顾大将军扬名四海、纵横九州,我就是死也难以瞑目呐。”
“……”顾曾瞪他一眼,心道,“说了还不如不说。”
姜??纵马而去,忽然又回首浅浅一笑,神采飞扬,清澈明朗:“所以,小鬼,本王答应你,不会死的??”
西北三军近乎所有人,栉风沐雨十余载,卧雪眠霜不归乡。
程?望着宸王远去的背影,快要把嘴唇咬出血来,心中五味杂陈??少年将军,是否就该是这个模样?
他是第一次,那么、那么的妒忌一个人。
有的人生长在沙场,天生就有一身的豪气干云,镇日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何等恣意潇洒?再得一人常伴左右,与自己共赴沙场同生死,此身就这样了却,又何尝不可?而不是像他如今这般,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连渴望那人注视一眼都成了无望的奢求。
他时常在想,若自己也是个将军就好了,那一定不会输给任何人。
花雨闲重重叹了口气,没有要管程?的意思,只扯了扯顾曾:“和我走,你一会儿跟着……”
“我不去。”顾曾摇头,欠身道,“先生,请准我去蝴蝶谷探路。”
花雨闲面色一沉:“你别闹。”
顾曾正色道:“我没闹,我脚力比大部队快,肯定能先你们一步到,就让我进去探一探路,也好过你们在里面乱兜圈子。你别忘了,我可是铸光军的堪舆师。”
花雨闲没什么耐心:“知道你是了,但这高山密林和你们渭城那大沙漠能相提并论吗?”
顾曾和他相处的时间不短,知道他是个说不通也不听别人说的犟种,正巧,她也没什么耐心,气鼓鼓地转身便走:“算了,不用你管,先生告辞。”
花雨闲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也知道,她这脾气上来了没人能劝动,兴许姜??能说动她一二,奈何宸王殿下现在已经去临场杀敌了,而他自己还要忙着安排撤军之事,哪有功夫全心全意照料她。
“随你便罢!”花雨闲对她的背影喊道,“切记,死了的话可别回头在梦里找我哭。”
顾曾没停下脚步:“不劳您费心,要哭也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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