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扑火(2 / 2)
“钟掌柜!”
徐卫猛地呵斥出声,继而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习惯性朝门外看了一眼。
钟锦笑出声,因为发热头脑有些慢,样子却是漫不经心。
“等水退了,经年积攒的脏污都会暴露在世人眼中,抽身已晚。”小贪之人,中庸之道,自以为能周旋神仙斗法里捡一口小鱼小肉,偏偏还良心不死,这种人在动荡中总是最难熬。钟锦替他做了选择,不过仍旧毫无愧疚地把另一杯不知是否沾染疫病的茶推到徐老县令面前,笑道:“戚家不想要一个没命花钱的柳源,如若给大人您足够的粮食和药材,这个烂摊子该怎么收?”
徐卫张了张干裂的唇。
厚云不散,薄雾难消。
济仁堂门口,潮湿的石板路半月以来头一次布满脏脚印,排队看诊的人从前堂排出几十步,只因为药童半夜往门口放了一块木牌。
??免费问诊,药材全部降下一两三钱。
百姓看不起病的荒诞局面就此结束,全部衙役都跟了万刻发,有发热者立刻隔离。
如此从散商那儿的药材收价自然也低了,采药人一股脑涌到霍氏医堂,足足半个时辰后和济仁堂商谈近乎整夜仍旧无果的掌柜才被声音闹醒,面盆水险些掀翻。
还收,亏大了!
霍家的局替人做嫁衣反踩自己的脚,居然都没有人来报,真反了天!
他隐隐感觉有人遮住了商帮通信,可他想不通啊。抬价时霍家基本自买自卖,济仁堂那是真金白银花出去了,谁有钱补这撕桌的亏空?
暴雨过后第一个不用打伞的清晨,柳源县悲喜交加。
霍小公子起得也很早,不是因为老不死的爹从坟里爬起来逼他巡视铺子,而是因为吵。
睁眼一瞧,房顶的瓦居然空了,七个护卫被扒光捆成条蛆横在房梁当房顶,肉花白。
这场面实在倒胃,霍缘鸢抄起床头小刀就丢上去,骂骂咧咧把天捅成个血篓子,撞开门。
看见“戚均”手里拿着一支汉白玉鞘,拇指顶开匕首看了一眼,带着嫌弃丢回去。
回头:“霍帮主醒了。”
一屋藏剑刀戟歪七扭八。
“戚、均!”霍缘鸢随手拔出一剑,“谁他娘放人进来的,都死了是吗!你们戚家养了一群好狗啊,欺负我一个小孩。”
他只披了一件直褂,里头中衣纹样是一窝兔子,和这能止小儿夜啼的血腥一对比,可爱的诡异。
声儿厌:“反正我已去信石塘,江南这块地皇帝老子来了也不算话。”
“唔,确实。”莫上麟点头,趴在房顶的亥令就挥了挥手,遮蔽霍宅耳目整整一夜的人散了。不过有一道视线仍在不远处盯着,亥令撑着脑袋想了想,给那人丢了个甜包子。
小主子怎么形容这个来着……嗯,友好建交。
芸娘手下这位探子就丢下来一份回礼??
“……钟飞令出逃被捕,查封使官出京。”霍缘鸢气笑,“你截我的密信。”
好赖账都算在“戚均”头上,手下人配合无间,莫上麟反倒对钟锦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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