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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暂寄梦中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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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死者徐洪,从四品惜薪小监,身上多处拳打伤,致命处为喉口一箭,出自塘边暗弩机关。”

锦衣卫汇报完毕,双手托着太监腰牌跪在雨中,像座冰雕。

滴着水的,没有生气的。

相比之下,皇帝身后数人,神色便精彩多了。

钟锦刚被拉起来,冯久就噗通跪下:“请陛下彻查!徐洪入宫七年无有差错,这是、这是,”他瞧着兔死狐悲,继而叩头。“这是不把陛下您放在眼里啊!”

水顺着那动作溅到钟锦鞋上,她正惶惶恐恐试图整理衣衫,却好像被吓狠了,唇颤得没了血色。

雨就顺着发滑下来,可怜的。

都快看不出真假。

冷嗖嗖没睨莫上麟,钟锦反倒盯在太子身上。那位似乎发现皇建帝想说话被痰堵住,倾下身:“父皇,先进屋避雨吧。”

莫瀚汐目光再润,也被这雨染上一些寒,于是视线微微下垂:“拳打伤,可能是有人报私仇,不可胡乱攀扯。”继而顿了顿,扶皇帝迈过门槛。“但这机关是什么回事?叫郭?。”

莫上麟手指还捻着再次湿透的衣袖,闻言挑了下眼皮:“任命郭?为工部尚书的召令还没下,太子哥哥就这么急了么?”

那边今日好像格外沉不住气,话有点冷:“宣王何意?”

莫上麟笑,接过帕子拭了下脸,瞧见钟锦刚刚打寒战进来,就顺手丢她怀里。然后烫手一般,掉了。

他又从边上拿了一块,硬是抓住钟锦的手,一截一截擦。

专注得很。

“本王是禁足,不是革职,殿下问本王啊。”他轻描淡写,“还是说查工部贪腐的时候罪在本王,现在追究起宫殿营缮,就和我没关系了?”

这家伙肯定又烧了,手烫得不正常,温度传到钟锦身上却很舒服,不过她还是该挣,就被宣王再次拉住,竟一瞬品出一丝调情的味道。

??在一群狡狼之中。

太子盯着他的手,已经皱眉,却被莫上麟抢了话:“本王就当太子哥哥问了。”

然后答:“这东西,我不知道。”

皇建帝一口气吸岔路,噎了几个嗝,终于咳出来。

气都浊:“给朕把手、手拿下来,一个个光天化日……”

“光天化日,儿臣若知道那儿有这么一个机关,怎么舍得让这张脸掉进去划花了……嘶。”

钟锦狠狠掐了下那摸上面颊的手。

这下实在是疯了。

刺客在皇宫杀太监,杂草里藏着不知什么见血封喉,两个儿子倒一个赶一个成了断袖,还为同一只妖精!

钟锦哪舍得让皇帝再动怒,生怕再多一句就要换代,当即噗通跪下,人还没拜,先被手臂疼到一抽。

太子就来扶:“不必如此,靳大人的手当为大应研制军械,还不叫太医!”

她仍是跪,声音是抖的:“微臣与两位殿下当真清清白白,冶阁学子只跪天子,只为苍生。”缓缓抬头,那眸子因为痛和冷含上水汽,皇建帝这才头一回仔仔细细瞧清这张脸,和那些锋利、苍老、圆滑完全不同的脸??竟然,还是个孩子。

许是年纪大了,“孩子”这两个字一旦冒出,久居高堂上的人也会误以为自己生出了柔情。钟锦瞧他面色稍缓,刚刚暗自感叹面皮好用,就见皇建帝摆手。

“此案着大理寺,仔仔细细地查,旁人不得插手。”他乏了,情绪过后的面色说不上红白,只有嗓子还痒,“太医署务必治好靳衷的手。宣王。”

莫上麟没板没型行礼。

“我大应的人才,开起玩笑也要有度,明白么?”钟锦瞳孔一滞,不明白了。但皇建帝已缓缓说出惊天动地的口谕,“靳衷手好之前,就住你府上。”

……她一个没控住,瞳孔里那泪珠子,当真落了下去。

被太医引去偏殿,钟锦直至出宫才又瞧见宣王的车马,打帘却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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