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谁是杯中酒(1 / 2)
第一批械甲运至漠北,足够组织一支千人重骑,僵持月余后二皇子反击大捷,消息传回皓京,振奋朝堂上下。
钟锦带着一耳朵同僚议论,给袁老先生泡了药茶,拿起自个儿的食盒刚走到门口,就被荣澜拦住了。
“又早溜。”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只上上下下打量了钟锦一圈,“气色尚好,身体康健。去打铁营,别给本官扯什么病假。”
她苦笑,上车的时候余光不自觉掠了屋顶一圈,没瞧见亥令。
这倒是奇。
或许是宣王又病了吧。这阵子她日日去宣王府修补更改机关,莫上麟只偶尔出来招待一顿饭,便不见人。
瞧着面色确实不好。
边上荣澜手垫头,懒洋洋靠在车壁:“看什么?本官倒不知靳兄只去一次打铁营便能认路。”
“自然不认得。”她就当没听出话里的讽,当真仔仔细细瞧了一下,怪了一声,“但上次没经过这条街。”
荣澜扬眉,又从这摸不透的少年郎身上发现点新鲜玩意,钟锦没等到他的回答,只得将皓京的布局在头脑中展开,心儿却忽然一沉。
状似无意:“您甭告诉我,是在哪一处巷子里发现了什么机关密道,拉我去解谜。”
那人就长叹一声,马车混进香客拐到宝光寺后院,停在一口井边。
掀开隔板。
钟锦低头:“枯井?”
“是。”荣澜已动手去搬云梯,“不是靳兄提醒的么。盛家在肃州狱中,我管不了,但寻到窦长生还是容易。”
她捧了一句,面上露出几分好奇,那厮就抬手止住:“别套话。窦长生身上的毒可以靠秘法追踪。”继而声音微沉。“怎么,你查得出毒源,却不知道这个?”
井道狭窄而阴寒,她瞧见荣澜动作没停,目光却明晃晃射上来,尖锐而危险。
她顿了顿,继而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天真:“真有这种神奇的东西?”她继续往下爬。“青影十三楼阁下知道么?买消息可贵。下官又不要窦长生的命,问这么细做什么。”
荣二就兀自品了一下,觉得这话在理,没探究下去。
井下是一条密道,走了不多久就出现岔路。钟锦伸手捻了捻,两边土色一般陈:“大人,那个人,您是要留还是杀?”
她说话时打量的目光没停,人往左边那道偏了偏,荣澜袖中果隐隐露出一角测盘,晃了好几下,才对到钟锦的方向。
“留。”他似乎有些急,眉宇间带起厉色,走两步却发现钟锦没动,回过头。
她也蹙眉:“这种城中密道大多出口繁多,彼此相通,下官还是与大人各走一条,免得疏漏。”
荣澜没说什么,大概是看盘晃得乱,大步走出去。
潮湿的泥土气就顺鼻腔安抚到胸口,钟锦略微松了口气,把指缝间的磁石片收回袖袋,朝宣王府地牢的方向疾走而去。
这条密道她有在府册上见过,只是终点通往王府冰窖,更像是一条逃命的路子。现在想起来,冰窖怎么不算绝佳的关人地点。
至于未记录在册的岔路……
她眉心微蹙,手已从尽头处隔板缝隙里伸出,摸到锁。
这个角度委实不容易,她刚摸索着把铁锁撬开,忽听到“哗啦”一声,靴覆便盖到了指尖。
骨节骤痛,钟锦额头星星点点的汗刷一下冒出又泛凉,回头估略一眼逃跑速度,却感觉那只靴抬了起来。
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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