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护城河怪案二(1 / 2)
忠义侯府
花厅檐角下,幼鸟嗷嗷待哺,宽敞的巢穴沿边,此时落脚一只雌燕。
花厅膳桌旁,元青争端坐着,杨如晦饭毕漱过口,轻声道:“季春风大,再加一根禁步吧。”
元青争前几日被捕入狱,杨如晦在外四处求人,银子流水般的洒,最后还是求到了褚太尉那里,二人才于昨晚被放出来,但身上的污水并没有被洗清。
两方现在的对峙,属于我证明不了你是水怪,但同样的,你也没法证明,自己不是水怪。
褚太尉的意思,若元青争无法自证清白,那她此次文试就白考了,且这辈子能不能再进文试场也未可知,谁让她大晚上不睡觉,跑去河边。
但褚太尉说到底,也只是在元青争亲爹手下做过副官,如今已算得上仁至义尽,他让刑案司给了三日为限自证。
元青争昨晚刚从狱中出来,今日,是第一日,也是新登科学子们要进行定官考试之日,她还得去耗上半日。
杨如晦音落,旁侧一位端着松木盒子的侍女便走上前来,削葱般的手指掀开盒盖,里面静躺着枚蓝玉翠竹禁步。
蓝玉流世不多,但不算名贵,因为质地实在一般,落籽上前接过,将其系在元青争腰间。
她一身缥碧色交领常服裁剪得体,月白色发带上绣的是君子兰,通身不显华贵,任谁也挑不出错。
“哎呀,什么时候才能到下辈子啊~”杨如晦起身走人,她今日还要巡铺子,没再去管元青争,任她自己面对难题。
侯府现在于平京立足的东西是钱,她得为之继续努力,至于侯府能不能有个讲话略有效力的侯爷,不再被人看轻,那就得看她“儿子”的了。
“你说,那盛状元会同我一起定官刑案司吗?”元青争沉着迈出门槛,于廊下站定。
落籽悄悄贴近她身后:“他倒是想。”
庭院里和风正扬起柳絮恣意起舞,朦朦胧胧间,元青争惊觉两侧花坛里隆冬不败的蝴蝶兰,已被换成了各色海棠。
她将手搭在眉弓处,眼底是化不开的沉重:“好一个春!”
“公子,马车上你最喜欢的云雾高山毛峰,我已沏好了。”落籽嗓音温润,整个人与她靠得极近。
“好落籽,走。”
元青争说罢迈下台阶,没走侧廊,走的天井,整个人酣畅地沐浴在阳光下,仿佛什么挑战也不畏惧。
尚未解瘾,那道温热体温便再次远去,落籽神情滞涩一瞬,继而提腿再次跟上。
他注视着元青争如瀑如墨的青丝,因风飘扬的发带……克制地攥紧了拳,心脏好似刚刚停止竭力的奔跑,此刻又被藤蔓紧紧缠绕。
他想带他家公子去南樾,至少在那里,他有把握让他家公子,不再受欺。
考试处分为内堂和外堂,内堂见考官,外堂候消息,从最后一名开考,这会儿盛舒宇从内堂出来,也就意味着定官考试的结束。
他步子迈得从容,于元青争身旁站定:“小侯爷有字没有?在下表字复光,日后同朝为官,还望莫要相轻。”
“无字,复光兄喊我青争就好。”
“好~”盛舒宇一副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对了,护城河一别,青争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那晚元青争入狱后思绪翻飞,她前十年的确常住太行武极巅,还果真从尘封的幼时记忆里,抠出了个天天苦大仇深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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