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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鸩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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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君景珩上挑眉,墨渍旁忽然添了道凌厉的笔触,“她说什么了?”

沈砚喉间发紧,想起乔瑾捡起银饰时,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叩,那动作像极了儿时乳娘哄他吃药时的安抚。

“娘娘说......让臣收好东西。”他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袖中银饰,触到那枚“砚“字,忽然想起她披风上的并蒂莲,开在素色缎面上,竟比珍婕妤的织金翟衣还要夺目。

君景珩忽然轻笑出声,掷笔靠在龙椅上,烛火将他侧脸的阴影投在墙上,像尊淬了冰的玉雕。

“往后去后宫当差,绕道走。”他声音漫不经心,却在说起“后宫“二字时,指节捏得发白,“尤其是君心殿附近......“

沈砚心一寒,叩首时,看见皇上案头摆着的《贞观政要》,书页正翻到“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那页,却在“以人为镜“四字上,被朱砂笔重重圈了个红圈。

殿外晚风骤起,卷着梨花扑在窗纸上,像极了方才君心殿外,乔瑾转身时,素色披风掠过他指尖的触感??凉薄,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

沈砚步出乾元殿时,檐角铜铃正被穿廊风撞出清响。他垂袖掩住掌心微汗,目光掠过丹陛上蜿蜒的云龙浮雕,忽觉那鎏金鳞甲似在日光下泛着冷意。

“陛下今日拨冗听政三刻,却对西北军饷折奏只字未批……”

他喉间滚过一声极轻的叹息,袍角扫过汉白玉阶石时,想起殿内皇帝抚着案头《贞观政要》时似笑非笑的神情,“倒是问了两句江南茶税旧案??这是敲山震虎,还是另有筹谋?”

风卷着残春的柳絮扑上他的面,沈砚抬手拂开时,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三个月前他联名御史台参奏的盐铁使贪墨案,此刻忽然在记忆里清晰如昨??当时皇帝也是这般温言勉励,转眼却将折子留中不发。

“莫非圣心早已属意那边?”他踟蹰着在回廊拐角站定,望着御花园内新栽的松树,想起今早看见的景阳宫方向浓烟??是哪位宫娥又失手打翻了熏炉?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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