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是皇子(2 / 2)
她低头看着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腕,那里有生产时抓出的血痕。
“娘娘,小皇子……”稳婆捧着热汤进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王婉仪扯出一丝笑,指尖抚过腹部尚未消下去的妊娠纹:“带过来吧,我看看。”
当襁褓中的孩子被放到臂弯里时,她忽然发现孩子左耳垂有颗红痣,和君景珩幼时一模一样。
泪水突然涌出来,混着鬓角的冷汗,滴在孩子苍白的脸上。
慎刑司檐角的铜铃在晨风中轻响,第一道晨光刚漫过含元殿飞檐的瑞兽雕饰,君景珩的玄色衣摆便被檐角漏下的金光镀上冷边。
他按在汉白玉栏杆上的指节泛白,望着天际线处逐渐褪去青灰的鱼肚白,眼底是彻夜未眠的血丝。
周盛海垂着的手背上青筋凸起,膝头压着的明黄绢帛还带着温热,那上面“王婉仪”三个字被血渍晕开边角,像极了三年前她初次承宠时鬓边那朵开败的芍药。
黄绢上的小楷浸着血珠洇开的毛边,第七行“四月十五子夜初刻于含元殿后角门私会的“私会”二字被刻意加粗,墨线下面画着三道血痕直指证据栏??“宫外西直街槐树胡同三号,其母收王才人身边内监陈顺所赠纹银百两,附户部银号兑票存根”。
那些字迹在晨露中蒸腾着血气,仿佛能看见檀心咬破指尖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血痕。
君景珩指尖揉着太阳穴转过身子,月白中衣领口还沾着昨夜审案时溅上的墨点。
他望向阶下身着鸦青翟纹宫装的皇后,声线像被晨露打湿的琴弦:“皇后,你到时候亲自走一趟寿康宫,”目光扫过供词上“王婉仪”三字时喉结轻滚,“就说...慎刑司的供词,该让母后知道真相了。”
晨风掀起他鬓角碎发,露出眼下青黑的阴影,那是自昨日申时三刻审到子时初刻留下的痕迹。
皇后乌发松松绾着,一支翡翠簪子歪在鬓边,鸦青翟纹宫装的袖口被烛泪灼出几个焦斑,腕间一串东珠手串滑到肘弯,露出下面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红痕,眼里也是一夜未睡而熬红的眼睛。
殿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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