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不堪回首中(2 / 2)
入鞘顿了顿,左顾右盼,支支吾吾道,“那我,不喝了,我没那么多银子。”
说罢,随着膏药刘上楼住下。
小书生入鞘初入人世,摸爬滚打的还不够,交完所有的钱只能饿着肚子。灰溜溜地倒在床上迷迷瞪瞪地看书,他看了一篇,脑门就发昏想睡觉,一手支着床榻侧躺着,连连打呵欠。
暮色四合。
饿了一天的入鞘关上窗翻回床铺,想吹灯睡觉,冷不丁房间被一道黑影敲出清脆的扣门声,“咚??咚??咚??”
入鞘笑了笑,“谁?”
门外道,“小公子,我知道你没吃东西,特意拿了酒菜来,你别怕,我没有恶意的。”
入鞘鲤鱼打挺跳下床,三步并两步去开门,挑眉道,“大哥,你人真好,谢谢大哥,大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边说边把膏药刘往屋里招呼,一双澄澈的眸子比宝石珠子还熠熠生辉。
膏药刘端着一托盘,上面垒了几道素菜,一小坛酒,听着入鞘阿谀奉承的话,心里美得找不到北,咽一口老痰,“公子玩笑话,我只是心疼你们这些小年轻,一个人出门打拼,多可怜啊。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与我相识一场,也算是朋友了。”
乌云罩月,寒风刺骨。
秋日落败的枫叶梧桐扑簌簌地飞舞在天地间,宽大的叶掌像极了纨扇,把肃杀的冷流扇得越来越狂野,仿佛要冰冻了曲水沣都。
深更半夜,无人语,有风痕,鸟不飞。
在对面酒楼苦守一天的落花啼眼见入鞘的那间房的灯火熄灭,如芒在背,低声道,“那人动手了。”
曲探幽默不作声,一扬手,不远处蓄势待发的一众曲兵攀上屋顶,居高临下俯视着罐中仙酒楼。
不多时,罐中仙后院的小门被一脚踢开。
落花啼和曲探幽以为那是入鞘,锁睛细凝,却是套了黑斗篷的膏药刘,他熟门熟路地推出一辆小板车,板车上用麻绳捆了一只半人高的大酒桶。
“咯噔噔,咯噔噔……”
车轱辘碾压着曲水沣都的石板路,发出骨折般的震耳响声。
“追!”
落花啼,曲探幽,曲兵们悉数跃上最近的房顶,紧随其后。
膏药刘的家不在曲水沣都城内,而是在曲水河畔偏远地的一座石桥之下,桥下用茅草建了简易的破屋子,好像烈风使劲一刮,房子就能摇摇欲坠,瘫倒塌陷。
板车和酒桶停在了茅屋前,膏药刘费力地打开酒桶,从中拽出昏迷不醒,五花大绑的入鞘,他架着入鞘的咯吱窝,径直将人朝屋里拖行。
曲水河畔的草地上蜿蜒出一条宛如蛇行的痕迹,凌乱不堪。
膏药刘嘴里念叨着,“好阳-物,好阳-物,喝了壮阳,喝了长生,喝了能永世不倒!”
“吱呀??”
斑驳木门被他卸掉铜锁,一胳膊肘撞开。
入鞘的脑袋,胸腔,腹部,大腿,小腿,缓缓被那道油腻腻的门板吞噬遮挡,再“吱呀”一声,膏药刘和入鞘的身影一齐消失。
避免人多动静大,落花啼和曲探幽安排曲兵包围石桥,防止膏药刘发现情况慌不择路地逃窜。
落花啼抽出剑,屏息敛气,一点点挪至小茅屋。
橘色的油灯无声地亮出萤火般的微光,照映着荒凉凄惨的一角。
落花啼对着曲探幽比划一番,躬腰去扒茅屋的一孔窗户,窗柩上糊了薄薄的纸,泛着老旧的黄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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