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必须道歉(2 / 2)
鹿南主动提出来可以带招招一起睡,杨美琳没同意。
杨美琳一直没找工作,在家带两个孩子,那时候,鹿振宇在外面找了份送外卖的工作。
他一直辗转于各种临时工之间,始终没能找到一份会给他缴纳公积金的工作。
一直到儿子出生,他都不知道公积金账户是什么东西,更别说拿公积金还房贷。
两个孩子负担重,鹿振宇常常跑晚上的外卖,晚上挣得多,于是白天要补觉,这在兵荒马乱的主卧根本行不通。
于是,家里人在阳台搭了个铺,妈妈用上了她的老手艺,拉了个布帘子,将阳台和客厅隔开。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好景不长,一天深夜,家里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是鹿振宇的声音,说他送外卖骑车摔了,手机也摔烂了,现在人在医院。
病床上,鹿振宇躺着,因为夏天穿着短袖,两只胳膊全蹭破了皮,还好戴了安全帽,可还是拍了脑部CT,一家人这才放下心来。
问他什么情况,他说其实这段时间都没睡好,疲劳过度,没注意到路上有坑,就摔了。
妈妈讪讪然开口:“鹿南,你坐办公室,工作轻松,白天又不在家,不如你跟你弟换换,把房间让给他,好不好?你也不想你弟死在路上吧。”
病房内,一家人,站的坐的,远的近的,不约而同地看向她,等着她开口。
充满期盼的眼睛,如同深夜寂静密林里,那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狼眼。
鹿南没作声,只平静地注视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
许久,似乎大家的耐心都快消耗殆尽,她微微一笑,遂了他们的意:“好。”
被家人算计并不好受,他们最懂得如何察言观色地,试探你的底线,一步步蚕食你。
可是鹿南并不在意。
他们不知道,她其实,早就无所谓。
早在季茗风去世的那一年,她就好像切断了和这个世界的唯一脐带,她的感知,凝固在最青春的那年夏天,从此以后,只剩麻木。
住桉桉家还是住小房间,住小房间还是住阳台,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偶尔,夕阳西下,她闻着空气中飘来落日的味道,潮潮的,混着雪地森林的清香,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感觉自己还活着。
那不是错觉,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她让自己时时刻刻被这种清香包围着。
那是一款洗衣液的香味,她早就寻到。
可是季茗风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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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振宇骂完杨美琳的当晚,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他下班回家,却怎么也找不到小区,他转悠了很久,终于看到鹿南,她穿得破烂,坐在地上讨饭,他走上前,她拍拍旁边的地面,冲他一笑:“房子没了,你以后睡这里。”
从小到大,见过他姐的朋友,都跟他说,没想到你姐这么漂亮。
也有人拜托他送过情书,他趁鹿南不注意,偷偷爬到阁楼放她书桌上,她上楼发现了,看都不看一眼,居高临下地,直接丢下来:“鹿振宇,你的垃圾别丢我房间里。下次敢再拿上来,我直接交给妈。”
他也曾问过朋友,你喜欢我姐什么?她哪块地方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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