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诛心!狠毒至极!(1 / 2)
皇后一路几乎是踉跄着冲到宫务司。
司内管事见皇后凤驾亲临,脸色惊惶,慌忙跪地迎接。
“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
皇后一步逼上前,语气尖锐:“拿出来!把宝惠的东西,给本宫拿出来!”
管事吓得体如筛糠,还想搪塞:“娘娘,您说的是什么?奴才不知道啊!”
皇后一巴掌扇过去,管事被打得哎哟一声,急忙跪在地上。
“快给本宫拿出来!否则,本宫治你死罪!”
皇后眼神凌厉的骇人,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
整个宫务司的宫人们齐刷刷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管事再不敢隐瞒,连滚爬爬的进去。
片刻后,捧着一个深色的木匣,双手颤抖地呈上。
皇后一把夺过,猛地打开匣盖。
里面赫然是一件叠起来的衣裳,颜色暗沉,几乎被深褐色血迹浸透。
那熟悉的布料纹样,正是萧宝惠远嫁北梁前,皇后亲手为她挑选的!
皇后如遭雷击,指尖缓缓拂过被血色浸染的凤鸟图样,上面有一朵小牡丹,是皇后亲手绣作。
她的女儿,她的女儿……
皇后身体剧烈一晃,几乎站立不住。
她双手颤抖,将那件冰冷的,似乎还带着血腥气的血衣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要将它捂热,仿佛这样就能让萧宝惠活过来。
可是,皇后自己也知道,都只是徒劳。
“啊!!”一声压抑到了极致,最终无法控制的悲鸣从她喉间溢出,泪水瞬间决堤。
管事伏在地上,声音发颤地禀报:“娘娘节哀……”
皇后猛然抬头,死死地盯着他:“宝惠这件血衣,是为何!”
管事吓得声音都在抖:“北梁……北梁的人说,九公主薨了的时候,正是穿着这一件衣裙。”
皇后急忙垂眸,仔仔细细地看这件血衣。
原本雅致的衣料已被大片大片的血迹覆盖,几乎看不出原色。
可是腹部的位置,血色尤为深重浓稠,衣料也破损了。
这么说,她的宝惠被人用刀贯穿了肚子,竟是如此惨死!
“宝惠!宝惠啊……”皇后再也承受不住,发出一声撕心裂
肺的哀嚎。
她崩溃大哭,仪态尽失,整个人瘫软下去。
**月此时刚好赶到,见状心痛如绞。
她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皇后,一边厉声呵斥那管事:“住口!不许再说了!母后,我们回去,我们先回去……
然而,皇后却像是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气,猛地挣脱**月。
她一把揪住伏在地上的管事前襟,双目赤红,状若疯癫地逼问:“他们还说了什么!告诉本宫!他们还说了什么关于宝惠的事!
管事被吓得魂飞魄散,闭着眼哭喊道:“娘娘饶命!北梁人还说……九公主殿下她,她死的时候,被当时气愤的北梁人扒了衣衫,故而……衣不蔽体、尸骨无存,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他连忙扇了自己两巴掌,只因为衣不蔽体这四个字,实在是冒犯了公主。
而皇后听见这几个字,如同在她脑海里敲了最后一道丧钟,彻底击碎了所有的支撑。
那么千娇百宠养大的女儿,死在陌生的敌国,还是以这样**绝望的方式。
皇后眼前一黑,喉间发出一声绝望至极的哀嚎。
随即身体一软,彻底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母后!
“皇后娘娘!
**月的惊呼声、宫人们的哭喊声瞬间响成一片。
众人兵荒马乱的急忙将皇后抬回了凤仪宫。
皇后哭得昏过去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六宫,长公主自然也知道了。
长公主府的花园里,秋阳透过稀疏的云层,为满园牡丹镀上一层浅金。
虽已入秋,这片牡丹却反常地开得雍容华贵。
碗口大的花朵层层叠叠,色泽艳丽欲滴,仿佛吸尽了天地精华。
长公主一袭深紫常服,正手持一把小巧的金剪,悠闲地修剪着花枝。
太子妃罗令仪静立一旁,低声禀报着宫中刚传来的消息。
“姑母,凤仪宫那边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听闻九公主旧物,悲痛过度,晕厥过去了,至今未醒。
长公主手下动作未停,只淡淡“嗯了一声。
罗令仪唇角微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没想到,皇后娘娘这般经不住事。
这时,只见长公主手中
的金剪精准地探向花丛中最夺目的那株“墨玉含金,那是园中公认的花王。
原本开的正旺盛,色泽深紫近乎墨黑,花心却灿若真金,是最为昂贵的品种。
然而,只听咔嚓一声,牡丹应声而落,滚入泥土。
罗令仪微微一惊,讶异道:“姑母,您不是说这株是园中花王,最是难得么?为何要剪掉?
长公主垂眸,呵的一声轻笑,语气凉薄:“花王?那是因为本宫抬举它,它才是花王。
“说到底,不过是一株草木,自以为长在最高枝头,占尽了阳光雨露的恩宠,便忘了根本。
她抬脚,漫不经心地碾过那朵残花:“剪了它,自有千千万万朵牡丹能顶上来,这园子,依旧繁花似锦。
罗令仪目光微闪,垂下头,语气恭顺:“姑母教诲,令仪听懂了。
长公主目光扫过这片开得异常绚烂的牡丹园,忽然问道:“令仪,你可知,为何本宫这园子里的牡丹,总能开得比别处好?甚至逆时而开?
罗令仪摇头:“令仪不知,还请姑母解惑。
长公主的声音平缓:“曾经本宫听闻,以少女的血肉精气滋养花根,最是能得仙品。
“故而,在建造这牡丹园的时候,本宫命人埋下了一位刚及笄的少女。
她弯腰,深吸一口花香,仿佛在品味什么。
长公主勾唇:“你看,这花开得一年比一年旺,一年比一年艳,有些事,有些人,就是要用血来刺激,来敲打。
“**,诛心,不过如此!至于皇后……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轻蔑的怜悯,“她终究是比不过本宫的。
罗令仪适时地奉上吹捧,语气真挚:“那是自然,姑母您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无人能及的天之骄女。
长公主闻言,目光倏地落在另一朵迎风摇曳的魏紫牡丹上,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冰冷。
她盯着那娇艳的花朵,仿佛透过它看到了别的什么,喉间溢出一声狠狠的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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