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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刚吃过早饭,林昊泽迫不及待地去找陆北辰,不料船上的货物昨晚已连夜送至不同的商铺了。潇月也没具体说她想看什么,于是林昊泽赶紧返回林府去找林潇月问,陆北辰在离林府最近的铺子等着他。
“我想看看补品。”看林昊泽上下打量着自己,想他是误会了,“送给云神医,他这阵子看顾我费了不少精力。”
林昊泽点了点头,转身一溜烟儿又出去了。
“秋水,准备一下,待会咱们几个一起去,你们这些天都累坏了,我带你们出去逛逛,放松放松。”
“我去跟海棠姐说一声。”连云喜滋滋地去了。
“忆棉,你帮小姐收拾一下,我去看看老爷在不在。”秋水也走了。
“老爷会不让咱们出去吗?”忆棉一边帮小姐梳妆,一边担心地问。自她进府之后,在苏州,小姐并没出过门。
“不会,秋水是去要银票了。”潇月微笑着。菱花镜里的女子,肌肤莹润如新雪,螺子黛不过淡淡扫过眉梢,倒像是南屏山笼着的烟岚,胭脂膏子用指尖揉开,浅浅点在唇上,比窗外那树半开的西府海棠还要娇艳。
“女为悦己者容。”那年春天,教习妆容的妆娘一边指点一边说。
“不对,女应当为己容。”还不满十岁的潇月脆生生地反驳。
“二小姐还小,有欣赏的人,妆容才有意义,就像外面那花,有人来赏,花才有了情感,有了风情。”妆娘看了一眼孔先生,孔先生默不作声。
“就是不对,小孩子都没有悦己着,一样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和姐姐也没有悦己着,德容言功,我们也不敢马虎。”
“这不一样,爱美是天性,跟用心妆容是不一样的。”
“反正就是要为己容才对。难道没有那个悦己者,就该蓬头垢面,邋里邋遢,不要形象?”
妆娘还要说什么,被孔先生截住了,并找个理由把她支了出去。
孔先生站在潇月身后,镜子里映出两张面孔,一个小荷才露,一个秋菊傲霜。
“二小姐年纪小,我不想跟你过多地讲情爱讲托付,讲了你也不懂。你说的没错,女子首先是为自己而容,妆容衣饰得体不光是为了体面,它还是一种能力,有人就欠缺这种能力,有人穿得像炸毛的孔雀,有人颜色配得一团糟还不自知。所以我们从小去学,去培养,去融和,去驾驭,为的是让那个悦己者,于千万人中看到你,不会错过。妆娘所说的妆容和悦己,其实都太过关注表面,有些狭隘了。女为悦己者容前面还有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强调的都是那个特别的人。悦己者,悦的也不该是妆容,而是内心,以此才能长长久久地把人生走下去,如果只是为容色吸引,你看这枝头鲜花能明媚几时?真有了那个悦己者,女子的妆容里,可能会多一抹神采。另外,女子还会为心悦者而容,而这时的妆容,一定是发光的,一定是包含了很多期待和心动的。”
“女子妆容,为了让悦己者在人海中看到自己,看到了还不能因容而悦,得悦心。这不是矛盾吗?而且怎么分辨呢?要是一个女子美得像画儿似的,满大街的人都喜欢怎么办?怎么去求证内心?来一场考试?好看的女子我都喜欢呢。”林潇月自小聪慧,但在这事上她的脑子不够用。
孔先生也只是笑笑,不再继续回答,“长大了自然就懂了,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没到时候,不用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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