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为谁流下潇湘去?其二(2 / 2)
林维清面上露出一抹愧色,疾步上前喊道:“郑师姐。”
郑维宁只微一点头算是招呼,便移开目光,缓行向前。她面上枯寂一片,再无半点往昔温柔周到的迁就之态。
林维清跟在她身后,低声道:“……没有护好泓儿,皆是维清之过。师姐要怪,便尽怪在维清身上吧。”
郑维宁扶在行椅轮毂上的手蓦然一顿。
四周一霎沉寂,连片落叶都不敢再动,只余山间哀咽的霜风,缓缓扫拭细碎浮尘。
她的肩胛微颤,眼眶渐渐地红了,却不见星点水色,仿佛一座干涸的枯泉,在沉默中嘶吼,直到沙哑力竭。
静持许久,郑维宁忽而转头,冲着林维清道:“年初那场比试,泓儿输给了玉儿……若我当时没有拿话激他,说他太过爱惜羽毛、遇见魔教只怕会临阵怯战……他是不是,就不会一时冲动了?”
她的语调过于凄恻,宛如山头声声啼血的杜鹃。
林维清不忍再看,只徒然地在郑维宁肩头拍了拍,苍白抚慰道:“泓儿在天上,定也不愿看到他的师父如此自艾神伤。血战在即,师姐当振作精神,才好为泓儿报仇。”
下一刻,郑维宁却又漠然转过头,一语不发,仿佛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人不是她一般,自顾自地向内里行去。
沉玉只及仓促与林维清行了一礼,便赶上前去,先郑维宁一步为她扫除所有行椅前的障碍。
韩维德与徐维衡也一同跟了出来。
徐维衡见到呆呆杵在林维清身后的钟滟,素来春风拂面的脸上徒然一变。他涵养深厚,很快恢复过来,与她微微颔首致意。韩维德则直接剜了她一眼,一把拽起林维清朝内行去。
钟滟跟在三人身后,再入殿内时,更觉两侧打量探究的目光玩味犀利,一道道汇在身上,仿佛能透过她的皮肉,直接验骨查髓。
“钟滟,你从神焰教中得了什么消息,此来投诚,还不速速交代。”韩维德步上高台,转身俯视而下,冲着她高声而问,语调轻蔑冷漠得仿佛在审问犯人。
一听她的名字,两侧立即传来细碎的抽吸声,低低的议论之声四起,密密麻麻地传入耳膜。
钟滟唇角抿起一分苦笑。
托当年之福,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武林中仍然声名狼藉??
一个大逆不道对师尊生出非分之想的逆徒,一个求而不得便勾结魔教犯下血案的妖孽。
她虽不在意名声,可被众人那样打量评论,又难免寥落,鼓起勇气刚欲启唇,抬头却见林维清极不客气地甩开了韩维德锢在臂间的大掌,向着众人沉声介绍道:“这是小徒钟滟,当年在袁家村为苏潋所陷,苦无证据,因此假死潜入神焰教中为内应打探。此番得到了神焰教来袭相关的紧要消息,特意归来示警。”
“这……”
一个死了多年的人突然冒了出来,又有那样的因由,众人难免露出怀疑之色。
很快,人群中便有个声音问道:“当年袁家村一案,不才便在现场,一村一百四十三口皆为蛟荧所杀,又有唯一的幸存幼童指认。人证物证俱在,林真人当时也是承认了的。怎么如今又要翻案,说令徒乃是为魔教所陷害?”
林维清面色坦荡:“当年是我失察,才使滟儿蒙冤多年。此番我与苏潋交手时,发现她的佩刀与蛟荧一般无二,名为鸱狱。两柄魔刃原是一对西域传来的双刀。苏潋极擅易形一道,千面万相,随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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