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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若似月轮终皎洁?其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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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灵霄峰时,峰顶的长静阁已乱作一团。

远近山隙间时不时便闪过道道刺目火光,是持炬的列队之人正在山间小道穿梭,搜捕不知所踪的方沉鱼。

郑维宁的大弟子柳沉泓双目通红,素来温雅的面上狰狞着,只死死盯着身前跪着的小男孩。

乔四儿定睛一看便认出,跪着的那名童子。正是与她同一日入门的,先被郑维宁选走的那名面无表情的小男孩。

见到林维清,柳沉泓整个人便似一把撑得过度后骤然松弛下来的弓弦,仓惶拜倒膝行了几步,声音也带上了分哽咽:“求林师叔救救我师父吧!”

林维清低身扶起他:“别急,有玉儿在里面,你师父必不会有事。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柳沉泓眸间一片暗红,咬牙切齿如同一头濒死的野兽:“是方沉鱼……她竟是魔教奸细!”

“药库内烛心草短缺,师父这几日正为了调凝血散的新方子日夜不寐,我们几个也都忙于备战,无暇杂务。因她是师父去岁才收的新弟子,又是女孩儿,便安排了她清闲活计,要她每日上山给师父送饭。谁知她竟在饭内下毒,还趁机挑断了师父的手筋脚筋……若是让我抓到,定要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林维清颔首,又指了指柳沉泓身前跪着的那名童子问:“他也是去岁新来的弟子罢,为何跪在此处?”

闻言,柳沉泓恶狠狠地剐了那稚童一眼,应道:“他与方沉鱼一道入门,日日相对练功,竟没有察觉到半分不对,难保不也是魔教派来的奸细!”

林维清点点头,神色不变,似是听了件无关痛痒的琐事,转身便向长静阁内行去。

举步经过那男孩儿身侧时,却骤然出手,两指疾探他颈间脉搏。

几息后,林维清收回手,对着柳沉弘道:“与他无关,你该相信迟严长老的眼光,不会有这么多的漏网之鱼。”

柳沉泓薄薄的唇抿成一线,不甘不愿地吐了个是字,紧攥成拳的双手仍未松开。

“漏网之鱼”乔四儿紧跟在林维清身后埋着头,生怕糟了池鱼之殃。

临近入内时,林维清却止了她的脚步,疾疾吩咐道:“续脉之术艰险,你不必进来。去与你柳师兄一道烧些滚水来,越多越好,再让人去药库启十坛烈酒,将剩下的所有牵魂丝与断续花尽数取来,快!”

“是!”柳沉弘烧红的眸中绽出几分光亮,急牵着乔四儿几步将人推到柴房前:“我去寻人挖酒取药,劳乔师弟先多烧些滚水!”

乔四儿点点头。

柳沉弘一走,方才还跪在门外,郑维宁新收的那名小童子竟也跟了进来,熟练地抱起柴火,便去生火。

乔四儿打了水来倒入锅中,瞟了眼已将火苗利落升起来的小男孩,忍不住安慰道:“你师兄方才也是一时情急,你别往心里去。”

横遭了一场委屈,那小男孩却毫无波澜,只看了她一眼,语气冰冷:“师父有难,师兄心急才是应该的。若是我是他,早已将我一刀杀了,也省得再生祸患。”

乔四儿:“……”

能以这样小的年纪便踏过断魂云梯,拜入云山宗的,都是狠人,又哪里轮到她在这里杞人忧天?

乔四儿打了个哆嗦,再不敢随意搭话。

待烧至第三锅水时,窄僻的长静阁外已聚满了别峰前来探看的人流。

韩维德面色黑如锅底,负手等在门廊外。见乔四儿自柴屋出来,更是神色更沉,怒目似刃,恨不得要在她身上捅出几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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