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三案业火灭门案(2 / 2)
颜清越起身站好:“请先生指点。”
“先考几道简单的经义。‘不共是惧,何故废乎?’”
“‘且子惧不孝,无惧弗得立,修己而不责人,则免于难。’这是《左传》闵公二年篇中,太子申因晋献公宠爱骊妃之子而心生担忧,晋国大夫里克劝其与其担忧废立之事,不如修习己身以得人心而免去灾祸。”
“你认为这话对吗?”
“若要晚辈作答,晚辈定然会认为是对的。怨天尤人于事无补,反而会令自己困于其中,损己利人,非智者所为。里克以仁恕克己之道劝谏太子,是尽了为臣的本分。”
“若要?”葛昭挑眉,“你这个若要可是有意思。”
“若不在科举时,晚辈只会觉得这个里克就是个无能书生,除了会说几句圣人之言,毫无用处。”
颜清越的观点陡然一变。
“晋献公和太子之隙始于晋献公听信了骊姬的谗言。身为臣子,不为君明听辨言,反而一味劝太子懦弱忍受,将一国的太子教成了个天真孩童。最终,太子被疑自杀,献公去世,因储位未定,诸公子纷争,晋国内乱。这其中,多是克里这样的人的错。”
葛昭连连点头,很是赞赏。
“很好很好。这才是真正把书读到心里去了。知进退,明世理。不似那些死读书的人,学而不思,考他们帖经只知道一味记背。”
颜清越谦虚道:“先生谬赞了。”
葛昭问道:“你这书读得不错,是令尊教导的吗?”
颜清越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实话:“多是家母,父亲教导晚辈书画更多。”
葛昭也没有太意外,面上的表情越发温柔:“我家夫人也是才学卓著。女子也能读好书。”
这话让颜清越心里对这位葛先生更多了几分好感:“先生所言甚是。”
“做诗文的话……”
颜清越苦笑:“晚辈不通诗文……”
葛昭动作一顿:“你不通诗文?”
“只能勉强写出对仗的诗句来。”
葛昭身子向前倾了倾,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是在谦虚吧?”
“晚辈确实才疏学浅。”
葛昭眼神颤了颤,吐出一口气:“无碍,人皆有短处,只要会写就行。你先随意做一首关于冬日的诗给我听听?”
见颜清越一脸紧张,手脚都在乱动,他添了一句:“慢慢来,不着急。”
旁边的小厮递上笔墨。
颜清越拿起笔,沉思许久才写下。
葛昭起身去看。
“霜雪凝寒色,萧疏万木深。一路行来处,家家炊烟升。”他颔首,“还算是不错,对仗工整,会用心思。”
“晚辈只是有感而发。”
葛昭眼神微动,坐了回去:“你自隆德一路而来,确实所见都是安居乐业之景?”
“不敢说是繁华盛世,但是路上少有饿殍,粮价也很便宜,一斗米最多也就二三十钱。”
见她算起粮价,葛昭不由想起了陆行挽着裤腿下地摔了一跤的憨模样,忽然忍不住笑。
颜清越眨了眨眼。
怎么?她说错什么了吗?
葛昭收住笑意:“你让我想了家中一个晚辈。刚刚这诗文也考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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