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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华山畿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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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意蓦地自鞋底直窜而起。

谢行尘神色倏然一凛,他一手托着火符,另一只手于腰间布袋中一摸,又夹了道符出来。而后身形一矮,向后一跨步,退离了那尚在流淌的血泊,半身隐在屏风之后。

“哧。”

前脚将将隐至屏风后,便在此时,面前两方烛台之上的红烛攸地自燃而起。

细小的火苗笼在血红的屏风和烛台上,亦滴血般透出昏昏暗暗的红光来。

明明此处一丝风都拂不到,那两簇涂了血色的火苗却乍然一跳!

刹那间,好似骤换了地方般,眼前瞬间显出大团的光亮。

两扇屏风后,原本寂寂一片死黑之处,乍然间亮起烛火,虽亦是有些昏暗,却足以将生门处照个透亮。

变故骤生,谢行尘极轻地念出句咒文,手中悬着的火符倏然消散,他复又轻手轻脚向后挪了一步,将自己整个隐于照不到光的黑暗中。

飘飘忽忽的烛火驱开些许黑暗,周遭一切都裹了层毛乎乎的黑边,随着火苗猝然一个跳跃,黑边似万千鬼影般陡然摇动,掀起翻腾的墨浪。

而那两扇屏风之后,凤烛掩映,大团鲜红裹着些许金色徐徐铺展,赫然是一处花烛洞房!

大红的幔帐近乎垂地,床榻上也皆是满目赤红,只是叫屏风挡去些许,只能自镂空的雕花下透出个影来。

而在这床榻的正当中,端坐着一位新娘子。

那新娘子所在之处正对着两扇屏风间的空隙处,受不得半点阻挡。

只见她安安静静端坐在床榻上,屏风正好在她两侧框住个边。她着一身大红喜服,领边袖口尽滚着金丝缠枝纹边,一身衣袍以金银丝绣满了团花和吉祥纹,满身华冠丽服,极是精细。

谢行尘隐于暗处看着那新娘子,视线寸寸抬起,直至瞥至新娘子的头上时,蓦地蹙起眉头??

怪哉怪哉……

这新娘子怎得盖着块白盖头?!

满目涂血的大红中,迢迢一抹白色尤为突兀,甚显诡谲,近乎有些刺眼了。

一块白绸静静盖在新娘子头上,软塌塌向下垂落,柔软的料子曲起些许褶纹来,落下道道阴影,被红烛映照,森森然浮出些青光来。

好不晦气。

一切尽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这怪异的新娘子便这么猝然出现,直直撞入眼底,恍若幻境一般。

谢行尘敛住气息,略一垂眼,正瞧见那新娘子拂于髀间的手上。

那双手白的近乎透出青紫来,而半敛于袖口的指尖,斑斑驳驳沾了一片红褐色的东西。

“……”

慢吞吞看了看新娘子的手,他又垂眼瞧了瞧地上的人头,不免有些呲牙咧嘴。

看着就疼啊……

现下,拿膝盖想也知道,这生门绝对出了问题。

不仅出了问题,瞧这架势,是个死门还差不多!

来不及多想,他当即脚底抹油,趁那新娘子还未曾发现,直接一猫腰钻入了屏风之中,脚步极快的顺着原路往回跑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

一面于黑暗中穿梭,他一面扯了张驱邪符拍在自己身上,而后以极轻的声量念了句咒文。

听得身后没有凛凛阴风跟来,想来那新娘子未曾发现他,他便略放宽了点心神,兀自思忖起来:所解之阵并无问题,此处就是生门不会有错,但为何会冒个邪祟出来?

实话实说,他也未曾料到此地真有邪祟。

虽说这楼建的古怪,但若是以阴宅来说,此地风水甚至称得上好,绝计养不出邪祟来。

正如他刚看那布告时所想,邪祟又不是路边的树随处可见,单能养出毫无神智的行尸的地都不多见,更别说养出随随便便要人性命的厉鬼了。

难不成……还是同此地所镇压之物有关?

没成想那布告里竟还有真话。

如此紧迫关头,谢行尘甚至还能分出心神一哂。思绪电转,他眸间忽地一亮,敏锐地捕捉到丝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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