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上一任首席(2 / 2)
“我或许不是人,但它也是真的刷新了‘不好喝’的新记录。哎杭总监,你别躲啊!咱们说好的有难同当呢?”
杭帆气绝:“我就没答应过这种事情!!”
酒店会场的角落里,他俩一个抓着相机,一个端着酒杯,眼看着就将爆发出新一场小学鸡互啄级的攻防战,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异域口音在边上响起道:“Ivan.”
“Ivan,是你吗?”
岳一宛转过身去,在看清了来人的面庞之后,不假思索地蹲下了身来:“Gianni老师!”
他几乎难以掩饰自己语气里的激动与意外之情:“您怎么会来这里?前几个月的邮件里,您不是说自己刚刚动完手术吗?医生已经同意您坐长途飞机了吗?”
来人坐在电动轮椅上,满头白发,轻微下陷的眼眶里盛着一对明亮的灰蓝色眼睛。
“当然,当然,Ivan,一切都没有问题。”他笑着拍了拍岳一宛的手臂,削瘦面容上洋溢着愉快的光采:“好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比我的孙女儿们都还?嗦了?”
非常识趣地,杭帆主动往旁边让了两步,试图为这对重逢的师生腾出一些私下的交谈空间。
但岳一宛却已经率先侧过脸来,不无兴奋地向他介绍道:“杭帆!这位是我的师父,GianniDarlan,罗彻斯特的葡萄酒全球顾问,也是斯芸酒庄的第一位首席酿酒师。”
说完,他又利落地切进了法语模式,叽里哇啦地对着老先生一通比划。杭帆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估摸着这应该是在向对方介绍自己也同在斯芸酒庄里工作云云。
“您好,Darlan先生。”
杭帆也小心地在轮椅前蹲了下来,好让自己的视线高度与对方齐平:“我是杭帆,负责斯芸酒庄在新媒体平台上的宣传。”
鬓发霜白的老人微笑着与他握了握手。杭帆注意到,那是一双骨节突出且有力的,常年劳作的手。
“哦,Gianni老师刚刚说,他已经是罗彻斯特的‘前顾问’了。”
岳一宛自发地充当起了场上的临时翻译,又用十分不以为然的口吻顺口修改了先前的介绍:“老师让你不用在意什么斯芸的第一位酿酒师之类的事情,直接称呼他为Gianni就好。嗯?什么?当然不!你才是罗彻斯特最好的酿酒师,毫无疑问!”
直到抬眼看见杭帆脸上忍俊不禁的笑,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后半句话忘记要换成法语讲。
笑什么!他转到老师的轮椅背后,恶形恶状地冲着小杭总监挤眉弄眼:谁还没有个疏忽大意的时候!
在香格里拉酒店的会场里绕着圈,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起那些过去的故事。
和杭帆最初所设想的不同,Gianni老先生并非是大学教授那一类的老师。
当今的世界里,说到葡萄酒,人们自然会首先想到法国,而说到法国葡萄酒,最先被提起的当然就是勃艮第与波尔多这两个著名产区。
早在上世纪初,罗彻斯特集团就已买下了他们的第一家勃艮第酒庄,没过几年,又有两家波尔多名庄也先后插上了罗彻斯特的旗帜。
在二战后欧洲最艰苦的那段岁月里,GianniDarlan在乡间出生并长大,为谋求一份能够吃饱肚子的工作,他十四岁起就开始给波尔多的一家酒庄做学徒。
在那个年代,酿酒师可不是一份受人尊敬的工作。
“没有机械化设备的帮助,学徒们只能借用一些简单的工具,将收获来的所有葡萄都给手动压碎。”
帮忙推着轮椅的岳一宛,在注意避让来往人流的同时,还不忘要给老师的讲述插入一些补充性的描述:“这实在是一项很恐怖的重体力劳动,杭总监,我曾经亲身试验过。没别的,就纯累,累到昏厥。”
旧事重提,Gianni老先生在轮椅上笑到左右摇晃,喜获不孝逆徒的白眼两枚。
“那还不是你让我试的吗,我亲爱的老师?!还说什么体验一下最传统的酿造方法!根本就是在耍我玩儿吧?!”
执掌酒庄的老庄主,在战争中失去了他仅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