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心烦意乱(2 / 2)
闲云自小陪伴在裴定柔身边,怎能不明白公主的心思,见她气得两腮鼓鼓,便也同仇敌忾道:“就是就是。”
说罢,垫起脚,抬手将挂在裴定柔鬓发上的一缕步摇穗子拨了下来,继续道:“公主说得对。”
裴定柔瞧闲云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气果然消了不少,拉着她,主仆二人继续往前走。
二人本就年龄相仿,又有一同长大的情分,走着走着,便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之差,自然而然的挽在一起。
“若是真有机会出宫看看就好了。”
“公主莫着急,总能找到机会的。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到时候咱们……”
裴定柔问她:“你把他比作老虎?”
闲云毫不吝啬的向她分享自己新收获的宫内流传:“公主可别小瞧他。”
“听闻韩小将军自少时便随父亲离京,驻守在边境苦寒之地,不仅精通兵法阵形,还修得了一身好武功,三五个大汉轻易都近身不得呢。”
真这么厉害吗?
裴定柔不信。
方才在殿内,他虽瞧着像练过武的,但身形并不魁梧,跟三五个壮硕的大汉过招,只怕挨不了两拳就会倒。
“公主可别不信,我听宁畅宫的郑义说,这位小将军十四岁时,外出狩猎,被一头凶狠的白虎袭击,却丝毫不惧,抓着老虎的脖子就给它举了起来,”闲云讲的绘声绘色,手里还不停地比划着,仿佛自己亲眼见过似的,“然后就这么一拳头上去,打的老虎嗷嗷叫。”
少年将军十四岁拳打猛虎?
噗嗤。
“郑义连宫门都没迈出过,他的话你也信啊,眼见才为实。”
闲云似乎对郑内官讲述的故事深信不疑,见裴定柔不信,便试图说服她:“哎呀公主,郑义虽未曾出宫,可是消息灵通啊,宫内宫外的事情,他门儿清。”
“又同光华门的侍卫们拜了把子,借着运水运货,弄了好些宫外的新鲜玩意儿进宫呢。”
闲云提醒她:“上次拿给公主的那几本话本子,就是我花了一个银锭在他那换来的。”
除了话本子,还有会蹦的草编蝈蝈,亮晶晶的海螺壳,什么的。
“罢了罢了,不谈他了,他打老虎也好,被老虎打也好,那是他同老虎之间的事情。”
“他有多英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阿耶派他来看着我,不允许我出宫。”
闲云见她仍旧不高兴,哄道:“公主莫生气,不如回去看看新到的话本子,听说茶楼酒肆的说书人都以此为蓝本,内容很是精彩呢。”
提起话本子,裴定柔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流动,唇角上扬,这才有了几分兴致,欣然同意:“走,看话本子去!”
韩赴在散雪的引领下,沿着平整的宫墙夹道,将宫苑亭台走了个遍。
自他重伤被接回宫里,人便花了好些时日才清醒。即便是后来伤逐渐转好,也是终日呆在房间里,甚少出房门,自然未曾仔细的观过这座宏大静穆的皇宫。
同自己熟悉的边地,是截然不同的风景。
塞外辽阔,多的是草原山谷,气候严寒,屋舍搭建都以避寒防风为主,并不高大。
久而久之,韩赴已经习惯于放眼望去,尽是裸露在外的土地平原。
骤然被放入这严密紧凑的建筑群中,如同一颗落入石群的砂砾,怅然若失。
两侧是红墙黑瓦,脚下是大小同一的青砖,三种颜色自目下可及处,一路延伸到视线的尽头,似乎望不到边。
生出些许无法言说的压抑与拘束感。
才走了一会儿,韩赴便觉得不自在。
不知在这里呆个十年八年,又是何种滋味。
这位名唤散雪的侍女,看来是从小长在这里,对这里的一廊一景,甚是熟悉。
引着他穿过一道道长廊,踏过一拱拱观景石桥。
只见廊亭楼阁,甚为规整,排列错落有致,流水静池,动静相宜。
韩赴沿路走着,瞥了一眼自山石淌下的流水。
一指宽的玉带规规矩矩的从既定的石缝中流出,不似山谷泉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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