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1 / 2)
自打逃离了伊夫堡后,法利亚神父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在祷告室里安一张床,以便自己随时能向上帝忏悔。
“您可真是问到我了。”伊夫堡的日子顶多强过圣伊丽莎白,犯人们的唯一慰藉就是斋日里用狱卒吃剩的边角料熬制出鳕鱼浓汤。在这里做白日梦是很危险的,耽于幻想的最终结果要么是被醒来后的失落感活活逼疯,要么是在潜意识的保护下继续沉沦。
法利亚神父是保持清醒的唯一特例,爱德蒙算半个。
而为消散孤独带来的恐怖威亚,他们的物欲被压缩到了极致,至今都没恢复半分。
“老爷们的亲民表现就是站在螺旋梯上,冲着送货的员工抬起他们快被拉夫领勒出血痕的纤细脖子。”法利亚神父真不愧是意大利人,描述那叫生动形象,手上也快打起快板:“而且还是随时都会崩血浆的那种。”
这一下子从讽刺片闪切到了惊悚喜剧,“为什么会崩出血浆?”
“因为蓝血的脆弱性。”
珍妮发誓她从法利亚神父的脸上看到“你为何要问些蠢话”的困惑不已:“我以为在埃及人和罗马人的前车之鉴下,他们会更惜命点。”
“比如?”
“比如别再近亲结婚?比如别再耳后放个水蛭吸出苍白肤色。”一人就能演部的法利亚神父握住脖子,掉出的舌头吓了珍妮一跳:“薄皮肤,细脖子,配上传了几十手已洗得发硬的拉夫领。”
神父收回吊死鬼的滑稽表情,不再去吓可怜的珍妮:“言归正传,你要是想送些什么,就送……”
“呃……”
“就送……
原谅神父跟爱德蒙当了数年的狱友都不清楚这个养子到底喜欢什么:“……糖?”
他完全是不确信道。
“伯爵喜欢吃糖?”这倒符合人们对贵族们的刻板印象。
“不能说是喜欢,只能说是并不讨厌。”法利亚神父第一次在珍妮面前叹了口气??总不能说爱德蒙他喜欢吃鱼,这到底是戳心窝呢!还是戳心窝:“再贵的也没法送啊!”
这倒不是故意挖苦,而是在为双方考量:“你送糖果只需回顿不错的饭,送件珠宝可就花不小的气力准备回礼。”指指对方又指指自己,“无论是对送礼者还是收礼者都太麻烦了。”
神父像是贴心的长辈,但珍妮觉得他一定是话里有话:“我明白了。”
她似乎是下了某种艰难决定:“说来有些难以启齿。”
法利亚神父见此也是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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