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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子母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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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桃花坞。

庭院深深,月光如水,簇簇桃花镀上冷白的边廓,衬得中央的桃花越发浓郁,仿佛宣纸上晕开的胭脂。

远处更漏声传来,整树桃花跟着颤了颤。漫天粉绡,如同一场纷纷扬扬的桃花雨。

几瓣桃花打着旋儿嵌入落在鸦青发间的金玉莲花冠上,玉冠折射的光斑如同细碎的银箔,柔和铺落在他长而黑的睫羽上。

葱白素手拈起将坠未坠的桃花瓣,眼神却不自觉地流连在微敞的衣襟内,白如玉的肌理,刀刻般的线条,她几乎可以想象出起伏的月匈压在她身上的炙热。

美人咬了咬下唇,一手轻而慢地抚上他的大月退,或摸或揉,缓缓而上。青玉枕上假寐之人没有睁眼,嘴角却翘了翘,似乎在鼓励她继续。

美人心中既惊又喜,另一手朝他的衣襟探去。

肌肤即将交触的瞬间,有人握住她的手腕,说话声带着醒来后的慵懒和喑哑,“顽皮。”

美人越发沉沦,贴近他的颈侧,呵气如兰,“世子,奴家可以更顽皮。”

沈长风掀起眼帘,挑起她的下颌,指腹轻轻摩挲着她侧脸的梨涡,眼神噙着笑意,动作却有几分心不在焉。

歌姬并指捻起桃花残瓣放入舌尖,贝齿碾出的花汁将唇色染得糜艳,随着吞咽的动作收紧,她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沾着蜜渍的银丝在她的指尖泛着水光。

“世子,夜深了……”

确实夜深了,连日来的休养让身体养成了习惯,细密的痛痒时不时在脊背攀爬开,提醒他某人该来了。

他望向苍茫的夜色,筵席之外烛火晦暗,很有远离人群萧索的惨败感。他望了一圈,没看到那抹恬静的身影,忽然问:“什么时辰了?”

美人心中愈加欢喜,要知道沈长风这几日虽然都召她唱曲儿,出手赏赐也足够阔绰大方,但作为情场老手,她清楚知道这还远远不够,因为他看她的眼神太过冷静,并没有她想要的因情谷欠索求的狂和乱。

“世子,不妨留……”

“马上子初时分了!”

少年的声音突兀出现,打断了她的挽留。

沈察礼脸上红晕还未散去,再次摆手推辞一名歌姬的劝酒:“谢谢,但是我还小,姨娘不让我喝酒。”在一众哄堂大笑中,他手忙脚乱地向沈长风辞行,“明日还有早课,大哥我先走了。”

沈察礼既觉得新奇,又觉得紧张,还难为情得很。因为他是趁柳姨娘睡着了偷摸来的,而且他还有功课没做完,喝酒哪有功课重要啊,奈何这些姐姐一个劲儿地劝,几位堂哥还跟着起哄,他觉得自己要招架不住了。此时听到沈长风发问,忙借机离席。

沈长风慢慢起身,缓声道:“是不早了,该歇息了。”

美人不甘心,娇声挽留,佯装嗔怒:“世子要去哪儿?难道奴家不比那不解风情的村姑好?”

沈长风转身的动作顿住,狭长眼睑微微上扬,笑得慵懒随意,“妄论亲王宗室女眷,按律当诛。”

他轻拍她的脸,瞳孔如同古潭般幽深冷寂,嗤笑一声:“不想活了?”

筵席之上霎时间安静下来,气氛冷到了极点,那歌姬被吓得脸色煞白。

沈长风伸手揩去她眼角泪珠,又恢复一贯的温和,“说笑罢了,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提前离席的沈察礼只看到两人依偎低语的模样,还道沈长风艳福不浅,再细看沈长风竟朝自己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

沈察礼看他走得有些急,问道:“大哥要去哪儿?”

沈长风忍着没去扯衣衫领口,语气听上去有些烦躁:“这个点该喝药了。”其实早就过了喝药的时辰,为什么她还没有来?她绝不可能忘记的,前天是她亲自送到桃花坞,昨日是她身边的小丫鬟送来的,今天呢?为什么她没有送?

沈察礼呀了一声,没想到沈长风还是个注重养生的人。不过,大夫不是说从今日开始只需外敷用药就行了?

沈察礼说出自己的疑惑,沈长风微微一怔,心中稍稍安定,原来如此。

沈长风问道:“那个小丫鬟去哪儿了?”

那个小丫鬟在林媚珠身边服侍,知道小丫鬟在哪儿,就可以知道她在哪儿了。自从那日说过林媚珠之后,她慢慢地就减少了在跟前露面的机会。他本该觉得理所当然和轻松才对,他又不喜欢有个小尾巴跟着,但不知为何,不见到她的时候,他又觉得有些不自在,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反正他就是想知道她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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