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上药(2 / 2)
盛夏思考几秒,表情略微松动。
祁佑白看准时机,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坐下给我上药,脖子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盛夏叹口气,答应了,说道:“那行吧。”
沙发很大,可以容纳五六个人一起坐,但因为要给他上药,盛夏就算把握着避嫌的距离,却还是不知不觉就凑得很近。
她撕开包装,拿出棉签沾了碘伏,一只手撩起他的碎发,一只手拿着棉签在红肿的部位涂抹消毒,涂着涂着却觉得不对:“你这里只是有些肿了,又没破皮流血,用不着涂碘伏吧?”
“破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祁佑白轻声道。
“是吗”,盛夏小声说着,注意力全在他的额头上,腹诽道那是得赶紧涂一下,要不然破皮那块地方好了怎么办?多危险?
她几下便涂好了,左手还拿着他的“空气刘海”,揶揄道:“祁总,你是不是得别个发卡啊?要不然你的刘海全沾上碘伏了。”
盛夏说着,脑海中浮现出祁佑白黑着脸,别了一个粉色小发卡的模样,她越想越觉得好笑,笑出声,无意中对上了他黑漆漆的眼睛。
他不知道就这样定定看了她多久,眼中翻滚的情绪深不见底,好似能把她吸进漩涡里。
盛夏心里一个咯噔,触电一般,立马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空气刘海”黏到了他的额头上。两个人靠的太近,她连他身上的冷木衫味都能清晰闻到,心跳像击鼓,“砰砰砰砰”。
人太过紧张的时候,大概真的会腿软,盛夏猛然站起身,起的太快,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又瞬间跪了下去。
祁佑白伸出手臂一捞,她便直直接跌进了他的怀里,身体挨着身体,胸膛靠着胸膛,她能感受到他同样剧烈跳动的心脏。
盛夏扶着他的肩头,稍稍拉开距离,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他的脸上,不躲不避迎上他的目光。
她最喜欢他这副皮囊,眉骨英挺、清隽冷峻,对着谁都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死人样,当初不知道迷死了多少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五年前,在学校的大一新生报到会上,盛夏就注意到了他。
A大美女如云,帅哥却是稀有生物,入校的第一天,祁佑白的照片就被人传到了学校的贴吧里。人也如同唐僧肉,被各院院花盯上,甚至有同学私下打赌,赌理学院才子花落谁家。
可一年过去了,祁佑白竟平安无事,去哪儿都独来独往,这让暗恋他的盛夏蠢蠢欲动。
彼时的盛夏,还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她听说过理学院才子和艺术学院校花的绯闻,但她亲自向祁佑白的舍友打听过,说那些都是假的,艺术学院校花是他普通朋友,祁佑白还是母胎单身。
她做好了让祁佑白拒绝她一百次的准备,可不知道是不是天时地利人和,在那个悲伤孤寂的雨夜里,他居然答应了她的告白,这让后来的盛夏每每回忆起这件事情,内心都会困扰万分???
是不是任何一个女生,在那个时候出现,祁佑白都会答应她呢?
盛夏不傻,她能看出来,在与她相处的日子里,他平淡的情绪代表着什么。虽然随着恋爱时间越来越久,祁佑白对她的态度渐渐变得有所不同,私下和她在一起时,人也变得越来越阳光爱笑,可是,怀疑就像一粒种子,一旦种下,很难根除。
更别说,韩卓和徐贺轩的那番话,更能证明她的怀疑有事实依据。
想起过往,盛夏的脸色逐渐冷了下去,眼眸中浮现的温情也很快消失,她刚想出言嘲弄几句,没想到,祁佑白放开了她,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个意外,是个稀疏平常,根本用不着大惊小怪的意外。
他还冷静地叮咛她道:“盛策展人,小心点啊。”
盛夏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淡定地从他身上站起来,退后几步,然后挑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坐在沙发上。
两个人沉默半响,谁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祁佑白突然伸手,从地板上捡起那根沾了碘伏的棉签,盛夏也注意到了,看他一眼,说道:“不好意思啊祁总,把你地板弄脏了。”
话是这样说,可她的态度,分明表现出,她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
祁佑白也不在意,唇角微弯:“你弄脏我的东西还少吗?”
这是一句不经意间的回答,话语里没责怪的意味,反而像情人之间的呢喃。
盛夏也笑了笑,可是笑意深处却藏着冰霜:“是啊,上次把您的西装外□□脏了不说,还随便扔在了椅子上,您借给我的衬衫,我也忘记了拿上来还给您。”
西装,还有衬衫,名义上都顶着小汪助理的名字借的,可此时被盛夏的一句话,轻轻戳破了,除此之外,戳破的,还有他们两个人自成了合作伙伴之后的那层窗户纸。
祁佑白再次看向盛夏的小臂,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擅自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臂上,有几道划痕,是被王柔嘉漂亮的美甲划出来的,隐约可见几丝血迹。
“礼尚往来,我也给你上个碘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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