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38(1 / 2)
假期最后一天,一大清早,陶斯允还没睡醒就被陶潜叫了起来。
陶斯允睡眼惺忪,没什么胃口地吃着早饭,看着陶潜忙进忙出的背影,撑着脑袋迷迷糊糊地说:“哥哥,你真的要出去住吗?”
“不然我天天在这儿伺候你?想得倒美。”陶潜动作利落地扣上行李箱,指了指厨房:“冰箱里有包好的饺子和馄饨,饿了自己煮,少点外卖。”
“知道了。”
送走陶潜,陶斯允准备回去接着睡,刚躺上床手机就响了。
她翻了个身,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接起来。
电话那头,赵一然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轻快,语气感慨地说:“亲爱的,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被抄袭了。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抄袭你的那位,五分钟前拿着作品集来面试我的设计助理,你猜怎么着,她去年设计大赛获金奖的作品和你当年的毕设一模一样,意外吧?作为曾经辅导你毕设的助教,现在我的心情很复杂,有一种小偷不知道我是警察,偷完东西以后来到公安局自投罗网的感觉,你能理解吗?”
“……”
赵一然是陶斯允在法国留学时的学姐,研究生毕业后就去了米兰工作,去年才被父母催着回国继承家业。
两人认识的过程也是充满了戏剧化。
当时大一还没开学,早上陶斯允去移民局排队取居留,然后回家。
她记得那天明明大罢工来着,可交通居然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一切正常,特别不符合欧洲人民一贯的做事风格。
车上的人特别多,她从车厢前面被挤到了车厢尾部,贴窗站着,途中在一个法国男生的提醒下这才发现自己的书包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
陶斯允脑袋“嗡”的一下,慌忙去检查包里的东西。
果然,她的钱包不见了。
就连装着各种证明材料以及一张大额汇票的透明文件袋也有拉开的痕迹。
小偷大概在里面没找到任何现金,所以只是随便翻了翻,然后偷走了她的钱包。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的护照和学校开的在读证明,以及租房合同那些都还在。
钱包里只有几十欧的现金,丢了就丢了,可是居留卡,国内的身份证,信用卡全都在钱包里!
欧洲人的办事效率向来就低,一个居留从预约申请到拿到手足足等了好几个月,因为办居留需要摁手印录指纹,她一个暑假都没回国,补办的话不知道又要等几个月……
陶斯允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先要给父母打电话冻卡挂失,还是先去报警。
这些事在现在看来可能不算什么,可她当时不过才十几岁,又是一个人在异国他乡,长期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只觉得天都塌了。
其实陶斯允自己也知道,她并不完全是因为丢了东西才哭的,而是缺少一个契机来释放自己长久以来的压力。
离她近的两个上了年纪的法国阿姨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关切地询问她是不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需不需要帮助之类的,用法语叽里咕噜地安慰了她半天,怕她听不懂,又切换成了英语,那时候陶斯允的法语还不是特别流利,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地对她们说没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她从周围七嘴八舌的声音中清晰捕捉到了一个女声,“你是中国人吗?”
毫不夸张地说,陶斯允觉得听到的所有安慰都比不上此时此刻这一句母语的含金量。
赵一然和周余当时正好也在车上,见到自己的同胞被偷,立马就带着她下了车。
三个人沿着公交车经停的站点转了好几圈,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垃圾桶。
最后周余在附近街角的一个可回收标志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她的钱包,“是这个MickeyMouse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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