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水中月(2 / 2)
陈阿娇没有生产过,对孩子也不怎么亲近。
只是她扯着卫子夫的前襟哭嚎的模样,让她想起了那个曾经对她温柔无比的女人。
卫子夫赶紧把孩子放到地上,让人在地上铺上一层厚毯子,让她自己去玩,才哄好了。
抬头发现陈阿娇一直盯着孩子,她抱歉地笑了笑:“这孩子被我惯坏了,请娘娘多体谅一些。”
陈阿娇拿了卫子夫的拨浪鼓逗卫长公主。
“无妨,我只是想到小的时候,娘亲带我去见栗姬娘娘的时候了。栗姬娘娘那会儿最想要一个女娃儿了。”
陈阿娇想一出是一出,落到了卫子夫的耳朵里,像是对她而今荣宠的嘲讽。
就算现在受宠又如何?总有比你还受宠的人。
这后宫永远是这样,命不由人,即便最初如何受宠,却总有更年轻的妃子更加受宠。
曾经的陈阿娇,不也有“金屋藏娇”的美名么?
小公主转头就忘了亲娘,看着陈阿娇咯咯笑,跟着拨浪鼓的声音拍手,很是乖巧。
陈阿娇随口说道:“后宫纷争向来如此,你这个年纪的妃子,也不必太把和皇帝谈情说爱放在心上。”
卫子夫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细想陈阿娇说了什么话。
她本是歌女,和刘彻两次“一见钟情”,福大命大地怀上一个孩子,才成了一个后妃。
现在陈阿娇却说,要她不在意皇帝的喜恶,不盼着和皇帝谈情说爱,能盼着什么呢?
卫子夫想回头不去看陈阿娇,仿佛这样就能躲开她口中的现实,可是又生生忍住,僵笑着开口:“姐姐阔达,妹妹比不上。”
“你说到底,也有个弟弟卫青打了胜仗,听说就是今儿个班师回朝。日子再难过,也不会比栗姬还难过。”
陈阿娇不怎么会安慰人,说出来的话干巴巴地,却十分中肯。
“到我们这个地步,即便是豁达,也想要和刘彻同归于尽了。要是不豁达,难不成真带着一把刀,去学荆轲么?”
秋枣在一旁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完全没听懂荆轲是谁。
怎么叫这个名呢,是俺们村里那种砍荆作柴火饭的老头吗?
卫子夫低头,冥思苦想。
她一身桃粉色的深衣,比脸色还要明艳,低下头去,就像是个没了引线的皮影娃娃。
陈阿娇想要把拨浪鼓递回去,一抬头,却猛然撞进了卫子夫身后之人的眼睛里。
那人分明是穿着一身黑衣站在没有光的地方,可身上那交错的暗纹却仍泛着冷冷的银光,直隐没在黑暗里。
像是卫子夫丢失的引线一般,站在她身后不知多久。
可她的面容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到名字明明就在嘴边,张嘴却哑了声。
心脏像刚被人寻回一样,狂跳起来,越发震耳欲聋。
“童谣!”
她清清楚楚记得,无论是哪一份记忆,量体裁衣的宫女明明都不是这个人,这张脸。
她这两辈子都没揪出来的人,为什么会忽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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