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仰赖督军(2 / 2)
“老奴的意思是,怎么做,怎么想,是两桩事,并非一定要混为一谈。公主若低个头,主子的执念,或许反倒没这般深了。”
姜泠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排斥的,可又觉得,好似除了昙娘所说的这条道,她并无其他选择。
鱼死网破她已试过,结果呢?落得自己一身伤,差点死在裴敛手中。
她自觉不是个扭捏之人,屈伸低头之事,对她而言向来也不是难事。
“那昙娘觉得,我该如何对他好?”
“公主觉得当如何?”
她觉得当如何?
这世上让她真心实意想对他好的人,只有一个。
但上景宫中条件有限,无非在他来时,将好不容易攒下的陈茶给他用。抑或是在他来时,与他说上几句好话,逗他开心。
心里这般作想,嘴上也就说了出来。
昙娘听后不禁弯唇,说道:“既如此,不如公主就从送茶这等小事开始。”
*
翌日天朗,正阳高照,化了一日一夜的积雪。
裴敛起身后对昨夜之事只字不提,仿佛不过历了一场闲梦。
当姜泠托着赤色漆盘走到正院垂花门外时,就见他正安坐院中红梅下的石案前,翻着卷略显年久的书。
书页泛黄,就显得按握书卷的那只手格外苍白。
和平日里沉郁晦暗的模样不同,今日的裴敛难得穿了件玉白色长衫,膝上搭着黄粱色裘毯,在日头的雕刻下,泛着与他此人格格不入的荧辉。
喉头滚了滚,她摒掉犹疑与恐惧,走上前去。
可刚抬步跨过门槛,却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寒鸦给拦了下来。
“公主止步,正院不得随意出入。”寒鸦举着刀,挡在她身前。
姜泠垂眼看向那刀鞘,上头苍鹰扑食的图案,像极了此时她与寒鸦的模样。
“我来瞧瞧督军的伤。”因她刺伤裴敛,心中有惧,说这话时她有些不敢抬眼。
“正如公主所言,昨夜督军无意受伤,需要静养。公主请回吧。”
说罢,寒鸦上前一步,将她逼下台阶。
她脚步仓促,使得托着漆盘的双手一颤,险些将上头呈着的茶水泼洒出来。
无意受伤?
难道寒鸦不知,那伤是她刺的?
探头朝院内望了一眼,却见红梅树下的那人已缓缓起身,朝着屋中走去。
当他身影转过漆门之时,却又听他丢下一句:“让她进来。”
寒鸦闻声惊讶回头,又审视姜泠片刻,才侧身让道。
虽说他什么也没说,举止也算规矩,但姜泠看得出寒鸦对她来寻裴敛是不满的。因为他实在是个情绪外露之人,那手几乎快要将刀鞘拧断。
但她只当没看见,端着茶水跟进了正屋之中。
刚踏入屋内两步,就被那股熟悉的沉香气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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