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春宵(2 / 2)
薛嘉不冷不热道:“哦,那算了,横竖十妹妹还有回来的时候,见面谈天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薛嘉对自己隐隐约约抱有敌意,王?早有察觉,而因由在何,她揣摩不清。
“也对,”王?是个体面人,薛嘉欠妥,她万万不肯使场面僵了,“十妹妹的家在此,随时可回,多的是相处的机会。”
薛嘉不爽。
她不过是逢场作戏,虚假地尽一尽姐妹情分,这人还夸夸其谈上了,存心拿薛柔给她添堵的吧!
薛嘉将目光转向始终沉默寡言的薛怀义??她才不是奔薛柔的,本就是算计着太子必定到来;她已经快两个月未曾见得他人了:“开春了,太子哥哥多多注意身子,季节之交最容易伤风了。”
薛怀义神色不改,上下两片嘴唇小幅度地动一动:“嗯,八妹妹也是。”
敷衍,太敷衍了。
果然有了太子妃日夜相伴,就毫不犹豫地待她这号人视而不见了。
薛嘉怨气重重,死掐着手心,好歹不致失态:“下月便是我的生辰,太子哥哥会到场的吧?”
一连好几个月,薛嘉未能抓着他的人,每每问起,得到的答案千篇一律:朝事繁忙,太子殿下抽不开身。
且当他忙至分身乏术的地步好了。
可纵使如此,他与太子妃仍然夜夜同床共枕,气息相融,亲密无间;他们是夫妻,明媒正娶、同去太庙拜过列祖列宗的夫妻,任何人都无法拆散的关系,牢不可破。
薛嘉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她按住胸口,暗暗告诉自己,不能继续想了,得速速离开此地,倘若晚去一步,她会忍不住丧失体统的。
“那天,我会等着太子哥哥……和太子妃嫂嫂的。”
薛嘉近乎落荒而逃。
借薛嘉挑起的话头,王?询问:“八妹妹生辰那日,殿下可还须投身公务?”
薛怀义言简意赅道:“出师在即,无暇儿女私情。”
虽为夫妻,却有名无实,甚至彼此单独相处的次数屈指可数,讲过的话更是少之又少,干之又干。
本应最熟稔的两人,仿佛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究竟哪里出了错?
王?只知反思自己心底所埋藏的那抹妄念,仅仅此举,已耗尽心力,疲于揣测推敲薛怀义如何了。
“好。”一如既往,王?轻垂眼眸,“殿下保重自身,困了乏了,不妨出去走动走动。人多多见一见老天爷,总是有裨益的。”
薛怀义扔下一个语气词:“嗯。”
离开皇后后,薛柔按照耳畔嬷嬷的提示,略显笨拙地完成一道道繁琐的仪式;一个白日结束,落下满身疲惫。
薛柔挑剔,尤其对各种味道,酒味刺鼻,崔介考量周全,舍下前厅应酬宾客的活计,径直入浴房仔仔细细洗漱洁净,穿戴整齐,方至婚房完成剩余流程。
掀起盖头,饮尽合卺酒,听过祝语,一屋子婆子丫鬟哄然散光,唯留新人,衣袂连着衣袂,端坐床沿,相对无言。
薛柔前所未有地紧张,心跳加速,气息凌乱,正常开口讲话放在眼下,亦为难事,看崔介也光明正大不起来,仅停留在鬼鬼祟祟偷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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