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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凛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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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揭了盖头,王?现出一张粉面,朝婆子柔柔一笑,后微微偏转目光,窥视身边人。

但见其面容冷漠,执鸳鸯杯在手,音色清冽:“太子妃,请吧。”

太子妃?他居然唤自己太子妃……

王?隐隐诧异,悄悄咬着嘴唇,尽量不显露山水,端起鸳鸯杯,身姿前倾,与之交杯对饮。

合卺酒饮尽,婆子滔滔不绝说了一通吉祥话,领赏谢恩后,欢欢喜喜告退。

屋里唯剩着喜服的二人。

出阁前,教引嬷嬷秘授王?床笫之事,专待今日。

那图上的内容一股脑涌入脑袋里,王?喉咙发干,手心出汗,方寸大乱。

但教养使然,她不肯表露半分,默默做个深呼吸,细若蚊蚋:“天色已晚,我伺候殿下安置了吧。”

桐花台,水光粼粼,扁舟轻晃,潮湿的呼吸,温热咸涩的血,共同编织成一张大网,笼住了薛怀义的神思。

他的洞房花烛夜,偏偏是她闯入脑海,根深蒂固。

“我才吃过酒,不甚舒服,太子妃自己休息吧,我去书房住。”

不及挽留,已然归隐苍茫夜色。

门开开合合,王?的陪嫁丫头银杏快步而入。

“太子妃,太子爷怎么走了?”

王?放低视线,入目所及,乃被自己一双手抓得皱皱巴巴的衣摆。

“殿下多吃了两盅酒,身子不舒坦,自去书房宿下了。”

自幼,父母谆谆教诲她,须谨言慎行,体贴夫君,时时做到夫为妇纲,因此,她毕生都致力于做一位贤妻良母。

可也是她,明知故犯,违背了人伦纲常,为一个此生绝无可能的人,乱了心旌。

哪怕新婚之夜夫君不留宿,她亦无怨言,并非出于贤惠,事实是心心念念的,另有其人。

她有罪,罪愆深重。

银杏眉头紧蹙,心怀不平,畏于对方是储君,不敢置喙。

“那奴婢服侍您卸妆宽衣吧,明日还得拜见帝后,三日后又有庙见礼,忙着呢,且要养精蓄锐呢。”

王?点点头。

王?原以为,薛怀义在书房住不长远,总归会搬回来和她同住,可婚后一月,她夜夜独守空房。

她终究可耻地长舒一口气。

她曾对一人动情,银杏知情,但她已嫁做人妇,无论如何也该忘怀往事,便不以为意,劝她大胆些,直接当面询问清楚。

王家的女儿决不容被人这般羞辱。

王?诚心弥补妄自动念的罪过,将银杏所言放在心上,挑一个雪夜,请他共进晚膳。

薛怀义准时准点到达。

看他肩头带着雪花,王?亲手替他解下大氅,挂在衣架上。

“这种小事有下人做,太子妃不必麻烦。”

薛怀义微微笑着,可王?看来,他的笑十分疏离,仿佛彼此并非夫妻,更像两个萍水相逢之人。

“我是殿下的妻,周到侍奉殿下属分内之事。”王?柔和道。

薛怀义一笑置之,危坐于方桌一侧。

王?紧随其后,跟他面对面。

“过了年,父皇意欲挥师南下,朝中事务日渐繁多,我为东宫,不可不为父皇分忧。”薛怀义神机妙算,一早知晓这顿饭的意图,自行解释起来,“所以,少不得要搬去书房一段日子了。”

先有国才有家,王?深谙此理,无话可说,颔首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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