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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4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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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烈得意地挑起一边眉峰,故意看看天色、漆黑一片,还在宵禁之中。故意学着先前姚旷的语气:“张相公绝不允许家中门下肆意违反制度。”

把个姚旷堵得瞪眼翘舌一句话说不上来,半晌才猛地跺脚:“我这都是为了谁?!”

已是戌牌时分,张居正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全楚会馆,从西厢传来书声琅琅,是敬修在用功准备明年的乡试,张居正并不打扰他,径自走进书房。

姚旷见相爷回来了,忙将书房的蜡烛点上,拿出一盏福仁泡茶来递给张居正,又指着书桌上的一摞拜帖道:“大人,这些是诸位大人送来的拜帖,属下按轻重缓急排了序。”

语罢,又从旁边另捧出一封,“这份有些特殊,投帖之人并无官职在身,只是一个秀才,属下不敢擅专,请大人自验。”

其实并不用姚旷特意说明,在一摞大红色拜帖中,只有姚旷手里拿得那份是雪白雪白的,分外扎眼。

张居正最看重姚旷的地方也是在此,若论才干,姚旷并不是最出色的,但是论及心胸,却为人称道。如此等事,大人们呈上的拜帖,他分疏得明明白白,但是无官无爵之人的拜帖,也不会傲世轻物地随意处置。

通常名帖有‘白帖’与‘红帖’之分。其中‘白帖’使用较为廉价的白纸书写,是南北朝以来交际通名的常制,在百姓中常用。

而许多官宦富贵人家里,名帖的材质已颇为讲究,陆续流行过以大红销金纸、红绫、红毡甚至大红绒做底制帖。由于名门望族争相投送此类帖子,后来渐渐地,‘红帖’的礼仪性已远远超过‘白帖’,交际通名中使用‘红帖’反而成为崇礼的表现。

当然,也有特殊情况,丧葬白事中,主人邀请亲朋好友、里中邻居等观礼、助丧的请帖,以及客人赴丧时通名的‘丧刺’,皆为白纸。这也是‘白帖’使用最为普遍的一种情况。

能给当朝首辅递拜帖的,皆是钟鸣鼎食之家、诗礼簪缨之族,自然皆是‘红帖’。

张居正接过那张‘白帖’,问道:“是丧帖么?”

姚旷不语,张居正随口一问,并不希图对方回答,兀自看了,上书:

东桥之子,应天府顾峻,拜上。

却原来是故人之子!投帖之人是顾?之子顾峻,说来顾峻只与张居正有一面之缘,真正与张居正关系相近的是顾峻的父亲??原湖广巡抚顾?。

张居正五岁入学读书,十岁通六艺大经,是远近闻名的江陵神童,十三岁参加乡试,单凭他的年龄和声威,原有中举的希望,可是他落榜了,是当时的湖广巡抚顾?拦了一下,他对监试官说:“此子将相才也,早些发达,原无不可。不过,最好是让他迟些,等到才具老练,将来的发展更是无可限量。”

顾?试后特意邀请张居正入宅,告知他此事,并将自己的儿子顾峻叫出来,对顾峻说:“此荆州张秀才也,他年当枢要,汝可往见之,必念其为故人子也。”

张居正一生都十分感激顾?的良苦用心,“在我年少时,思虑未必周全,然心感公之知,思以死报,中心藏之,未尝敢忘。”

三年之后,十六岁的张居正参加乡试,顺利中举。十六岁的少年举人,仍然是天才中的天才。若要类比普通人,那话就没法说了。

张居正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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