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2 / 2)
隆庆皇帝这才点点头,由着孟冲伺候服药,朱翊钧待皇上服药后睡下,才与冯保一同出了乾清宫。
“大伴是要去文华殿送奏疏么?”
冯保令小黄门捧着奏疏,自己倒是两手空空行礼道:“殿下贵体劳碌,奴婢派人先送殿下回宫。”
真是桀骜啊,若是李贵妃在,冯保决计不会说出让别人送的话来,怕是要争先恐后地去拔个头筹。
“父皇圣体违和,戒怒戒燥,像是今日刘奋庸、曹大?这样的奏疏免不了令父皇担忧。”小太子这话已然很直白了,这样富有挑衅性质的奏疏不利于病人清养。
冯保语气愈发恭敬道:“回殿下,皇上圣慈隆恩,高阁老如此行为,疏失圣望,奴婢不忍圣心被欺瞒,望殿下多加体谅。”
好一个春秋责备贤者,避重就轻、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学尽了。朱翊钧本意这样无端弹劾大臣的奏疏就不要再拿给皇上看了,反正圣上一天也看不了几分奏折,大部分都是司礼监代为批红的,独独挑出这几分挑动皇上的情绪,不,或者不是为了挑动皇上的情绪,而是为了挑动自己这个太子的情绪,这个时机选得真是精准。
这样奏章必定会经过内阁。高阁老被弹劾,自然要停职,自请上疏致仕,看来内阁马上要补人了,高拱绝不允许内阁只有张居正一人,高仪入阁势在必行。
听了冯保的敷衍,朱翊钧并不恼怒,倒是顺着冯保话头道:“无论高阁老如何,此时父皇圣体要紧,必不令父皇忧心为上,纵然我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冯保这才松口道:“殿下仁义忠孝,令人感怀,奴婢晓得了。”
“只是打搅不当,大伴辛苦。”
“为国朝圣君做事,不敢言辛苦。”
两人一递一句说了好一回儿。
朱翊钧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时当形势转捩之际,这是有心人在为皇帝辞世做的准备,一旦父皇龙驭上宾,必然会引起飓风一样的政治震荡,思虑缜密深沉的人已然做好了先手。
高张二人钟异姿、膺殊荣,履鼎贵之位,竖震世之勋,皆大略相埒。
只是这世间不世出之豪杰,只乐意与驯顺遵命者为侣,而难以容忍威望相埒、权位相当者并驾齐驱,可叹:巧机反借机来用,毕竟强中手更强。
只是朱翊钧身为当事人,总被别人惦记着亲爹的死期,算计着好的时机待时而发,真是令人心惊肉跳。
先王的丧钟必与阁潮决战的号角共鸣,一头谋君王、一头谋好友,真心狠啊!
却恰似:深机密械总徒然,巧计筹谋亦可怜。赚得人亡家破日,还成捞月在空川!
须臾,已是五月二十五日,孟冲这几日时时刻刻守着隆庆皇帝,不敢有片刻稍歇。
自从进入五月,皇爷的病就愈发沉重,一日之中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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