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2 / 2)
因高拱和张居正身为外臣,无诏不能直入后宫,两人只能退步到内阁值房等消息,高拱吩咐了小宦官,一俟太医给圣上诊断完就带来值房禀报。
“中风?皇上圣寿未至不惑,怎会如此?”高拱听了太医的话,身体不由得晃了晃,似是站立不住,张居正忙上去一把扶住了高拱,更是问出了高拱相问没出口的话:“可有妨无妨?”
张居正这话不好说得直白,他本想问‘可与寿数有妨无妨?’但是这样一来,便有窥伺圣驾的嫌疑,招人忌讳,只得隐晦地来。
太医躬身行礼,一声也不言语,意思已然很明白了。
高拱只觉天旋地转。
“肃卿!”张居正喊了一声,忙将高拱扶到座椅上,又给高拱斟了一杯茶,“杨太医,快过来看看。”
“高阁老这是急怒攻心,不妨事,缓缓就好。”说着从值房内室水盆里绞了一块毛巾,拧干了给高拱搭在头上,片刻高拱便止住了头晕目眩之症。
“肃卿且自宁耐,毋得过伤。”张居正还待宽慰几句,却一眼瞥见乾清宫大?张贵匆匆而来,心中不由得一阵惊跳,张贵来传旨,让两位阁臣去乾清宫见驾。
内阁值房虽也是在皇城内,却不属于内宫,但是乾清宫是皇帝的住所,这却是属于内宫范围了。
若是在平时,高拱必然要坚持内外有别,只是在这个时候,高拱因圣上的病情心神大乱,张居正也知事有轻重缓急,这个关口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两人一路疾步匆匆、随着张贵闷声向乾清宫而去,皆是心情沉重、千思万绪,好似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半桶雪水来。
入乾清宫,隆庆皇帝斜倚靠在榻上,皇后与贵妃都在,小太子立于榻前,圣上握着高拱的手,说话已经含糊不清了,指了指皇后与小太子朱翊钧,含含糊糊道:“以天下累先生!”
朱翊钧顿时泪如雨下,虽然只有短短半年时间,可是他从隆庆皇帝身上感受了更为宽厚的父爱,他很喜欢这个父皇,眼睁睁地看着隆庆帝的死亡日期一步步的逼近却束手无策,他紧张到有些慌乱。
这不是突发意外横死,而是病体支离,这可这么避免?真是无法可想。
“朕……朕嗣统方六年,如今病重,行将……将不起,咳咳咳!”隆庆皇帝含含糊糊地说道一半,又抽气得咳嗽起来,朱翊钧忙上前拍打后背,端水小心地喂给父皇,“……有负先帝托付。太子还小……小,一切付托……托卿等!”
这等惨淡的景象,看到朋友托孤且目不忍睹,何况高拱与隆庆皇帝名为君臣,情若父子。张居正也曾经是裕王府的讲官,与圣上也有师生情分,况且六年的阁臣,隆庆皇帝算得
上是有明一朝难得宽厚的君主,岂不令人唏嘘神伤!
可是乾清宫并不是能够痛哭的地方,张居正满含热泪,和正在呜咽的高拱叩了头,退出了乾清宫,内阁辅臣轮番值宿于西阙门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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